宝茹摆摆手道:“古董摆设到时候固然用的多,但是这些东西哪里会大宗买卖!倒是必然是各家大户各出一些,略摆摆。等到圣驾离开了,行宫封存,这些东西再还回去的!”
郑卓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可置信。毕竟皇帝住过的行宫都要封起来,不得有人随意进出,那么行宫里的摆件又怎能这样拿回去。听着这个,未免有失体统。
宝茹解释道:“这是我猜测得来,上一回南巡已经是□□时候的事情了,当初行宫摆设就是这般处理。当今天子并不是奢侈的,最可能就是“萧规曹随”。况且就算不是,也只怕是各家大户捐赠了。毕竟好东西也是有数的,市面上能拿出多少就算有,官府里也拿不出这笔银子。”
其实宝茹想的很清楚,成本这样大的东西,到时候若是不从市面上采购了,家里可不得亏死!这东西可不比彩缎,怎样也能销出去,不过是赚多赚少的问题罢了。古董若是砸在手里,难道是要自家摆满了么。
两个人就这样商商量量的,又列下了譬如蜡烛、油料、纸扎灯笼、彩纸、竹篾等极有可能会涨价,且自家能沾的商品。等到了吹灯的时候,竟然已经写了满满一大张纸。
宝茹看后,格外满意:“这一回咱们手脚要快,如今这消息还不是人人都知,至少底下那些小商贩是不知的。明日咱们赶早就去各个行当要货,先把定钱下了,文契写好,免得夜长梦多!”
“嗳!这一回生意要是做好了,弄不好可抵得上往常忙忙碌碌两三年!说到底还是官家的生意好做,特别是这等官家出钱为皇家办事的生意。百样货物价格上浮还不说,还结账稳妥又快速!”
第二日,两人果然是早早起床,依旧是把安哥儿托付给姚太太。然后就与姚员外商议了一回各种进货的细节,这就唤来各个得用伙计,布置开来。最后姚员外一声令下,包括宝茹和郑卓,所有人都奔赴湖州及周边各地,就为了网络各色货物。
不过三两日功夫,天子南巡的消息果然就被传扬开了。这时候姚家也差不多进货完毕那些收了定钱的铺子作坊一个个悔地跌脚,只痛恨自己没早早听说消息。但是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定钱已经下了,十倍的赔付他们那里赔得起。只得安慰自己,总归是有得赚的,比往年到底多了一些活儿。
不管别家如何,姚家这时候可是欢庆。随着各个伙计报告,拿来签订的文契,姚员外也许诺道:“最近可是忙碌了,这几日依旧抽不开身。只等到货物入库了,那时候论功行赏,人人都有好处。”
伙计们听了自然喜不自胜,督促订单倒是越发勤勉了。
而宝茹郑卓和姚员外三人则是关起门来算账,姚员外抖了抖算盘道:“该到钱庄再取些银子了,前日支的五千两只是放定钱就差不多了。不说过些日子要给货款,只说眼见得就要租用仓库这个花钱不多。但是还有联络人脉,无论是行会里头,还是官府里头,香不烧好,菩萨可不会点头,咱们就是有货也只能干瞪眼!”
的确,姚家已经尝到了发迹后作为大商人的好处。要是以前,姚家哪里能成第一批知道这等大消息的,最后也只能跟在人家后头吃些残羹剩菜罢了。但是这只是第一步罢了,就算她家提前备下了货物,“公关”没做好,到时候依旧赚不到这笔钱。
宝茹立刻道:“这是大事不能耽搁,只是我和郑卓在行会和衙门里可没爹熟门熟路。这一回还得劳烦爹,你这次就带着郑卓一起去,既是有人给您挡酒和帮衬,也是为了以后做事方便。”
姚家除了姚员外做生意,也就是宝茹和郑卓了。宝茹不用说,是个女孩子,时下风气开放,但也没有一个年轻妇人和一帮大老爷们在酒桌上厮混的道理。所以姚员外积累下来的人脉自然就要传给郑卓,这时候带着去认认人也是好的。在宝茹看来,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