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漂亮,他和她们吃饭、喝咖啡、看电影以及远郊自驾游……乐此不彼,偶尔玩至深夜一点。我渐渐明白,和女人约会,当属秦朗的最大爱好。
我曾无数次担心,有一天,秦朗突然带个女人回来,说他要结婚。甚至,我为自己想好了,要真的到那一天,我还可以去学校做住宿生。
后来的日子里,我的担忧慢慢平复。我发现,秦朗和每一个女人交往的时间都不长,且从不带回家里来,仿佛他只喜欢和她们玩游戏,却从未打算真正和她们一起生活。等他和一个女人玩累了,就拉我出去做挡箭牌,年轻女人往往不能接受突然出现我这样一个女儿,她们先前大抵还以为秦朗是半个钻石王老五,又气又无奈,最后只得分开作罢,也有大度些的女子,陷进去了什么都顾不得,譬如方秋曼,我后来才懂得,事实多半是,秦朗又端了我做挡箭牌,说我不喜欢她,云云……其实就是找个托辞了事。
从小到大,走进我世界中的男人极少极少,只得亲生父亲以及秦朗,他们都是奇怪的人,我从未获得机会真正了解他们,只得在一旁默默关注。所幸的是,不论秦朗怎样周旋于各色女人之间,他终归是要回家来的,走得再远,游戏终归是游戏,总有人要喊停,他终究不会属于她们哪一个,这使我觉得安全。
我的世界一直封闭,从未有同学知道我的家庭故事,每每遇到同学提起父母,我便悄悄呆到一边去,害怕他们多问。难怪同学们觉得我怪。高一下学期,班上转来一位男同学,白皮肤高鼻子,脸部轮廓特有立体感,身体高大结实,据说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他有个特别的名字――安嘉路,班主任安排他与我同桌。
安嘉路的到来,于我来说,如同清晨的一缕晨曦。直至今日,我想起他,不禁觉得是上帝看到了可怜的我,专门派一个使臣来引导我,开化我,不忍心让我沦落为有心理疾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