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似的。我犹豫了一下,心理矛盾着,到底想跟他说什么?我只知道,我想讲的不是如深和我的事,也不是昨晚的事。
“小灵子回房睡觉吧。”他笑了笑,表情并不自然,不过是要打发我,说罢就要转身进房。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腰,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如果,如果我不跟如深交往,那我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我的声音有点抖,心中波澜壮阔,太激动的缘故。说这句话,我完全忘记了羞耻,大概用尽了全部的勇气和力气,我像虚脱了似的伏在他背上,等待上帝给我一个宣判。这一回,他没有推开我,握住我的右手,轻声叹息。
“这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小灵子,你不是在做选择题。”他缓缓转过身子,伸出右臂拥住我的肩。看样子他没打算给我选择。我仍旧搂着他的腰,伏在他的胸前,不肯放手,真害怕这一松手,再也没有机会抓住他。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似乎可以听见他的心跳。我总是不断的寻找可以抓得牢的人或事,安嘉路、他、何如深,都是,我试图抓着他们不放,让他们呆在我身边一直陪我,以为这样便安全了。其实生活并非我所想的那样简单,只可惜我小时候不了解,长大了不肯承认,很多年很多年。
“你说,我不可以跟如深在一起,那么我们呢?”半饷,我又问,却不敢抬头看他。
他没答话,拥着着我进房去。“小灵子,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会永远爱护你,不会离开。”
他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不是以这种形式在一起,正要开口,只听他又缓缓的说,“何如深是你兄长。”
“什么?”我挣开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灵子,你是何如深的妹妹。”
“我和他?不不,……”这消息太突然,我只觉得难以置信。
“他可是随母姓?”秦朗拉我坐下来,看着我的眼睛问。
我点点头。
“他的母亲叫做何丽梅。”
“是。”
“九岁丧父。他原本姓王……”我呆坐在床边,听他说话,脑袋里面嗡嗡的乱做一片。
秦朗告诉我,母亲年轻时是电业局里出了名的美人,父亲来单位检查工作认识了她。人年轻的时候容易犯错误,而女人犯错的代价更高。母亲不知父亲只是分居并未离婚,满怀希望的固执的生下我,以为可以和父亲长久……
我的母亲年轻糊涂做了人家小老婆,后悔已经来不及。事实上,遇到秦朗时,我的母亲并未真正和一个男人有过婚姻,那些本本,只不过是找一种理由让我有个合乎常理的身份,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年看到母亲的离婚证上所写并不是父亲的名字。其实,我一直想知道,秦朗和母亲结婚的时候,他知道这些吗?虽然他也是有过婚史的,但如果他当时知道,他真的可以接纳这样的母亲这样的我?关于这些,他从未告诉我答案。
现在,秦朗突然告诉我,如深是我的哥哥。我的男朋友,突然变成了哥哥,生活真够戏剧化的,命运全然不在自己手中。我伏在秦朗的肩头,不知应当哭还是笑。我原本以为,既然我不能对秦朗抱有幻想,那么如深总是一个可以当作男朋友的人吧,他的出现,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惊喜,甚至,我把它当作改变人生的契机。可忽然之间什么都变了,我连如深也抓不住,心里空落落的找不到依靠。王曦灵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们出现了,又走了,靠近了,又远离了。
“小灵子哭了?”他伸手替我擦眼泪,“你跟何如深是亲人了。有哥哥是好事。”
我抹抹眼睛,不知何时流泪的。
我站起身,呆呆的回房去。王曦灵的世界,因为母亲去世变成黑暗一片,某一天,突然发现房中仍有微弱的灯光照着我,并且愈来愈光亮,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