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的七岁生辰礼。
当时敌军来得急,一夜之间便攻破数县,谢遇只得立马带兵北上。
临走时匆匆道别,那孩子红着眼眶死死抓着他袖子,问他几时归,几时去琅琊接他。
那时谢遇回他,不久便会回来。
没想到陈留一别,他们就和天人永隔划上了等号。
这把剑应该是被谢禅拿走了,后来又给他放进棺中随葬。
放进来做什么呢?
死生两别的红尘故旧和没能刻完署名的剑,都是意难平。
外面天色渐渐亮开,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
太阳就踩着这苍白朝气爬上八月十五的天空。
白天一到,那满身鞭痕就痛起来了。
这鞭痕似的胎记在他当活人时毫无反应,等他死后却都“活”过来,一天又一天的在他背上作祟。
谢遇侧身躺在棺中,一如既往地忍着那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