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廷尉卿带着人进府,把暖厅扫了一眼:“纵火犯呢?”

樊璃漱口出来,被谢遇领着在廷尉卿面前站定:“那天青衣卫闯进伶官坊杀人,把我吓坏了,这几天魂不守舍,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那放火的事我记不清了,我怎么会有胆子放火?”

女官怒声道:“信口雌黄!”

樊璃:“就是被东西上身了,现在心口还麻麻的,想晕。”

有小宫人怒斥一声:“你不认罪,那就让你的同伙顶罪!”

“吵什么?”廷尉卿信手在本子上写了几笔,撩开眼皮,瞧着那抿紧嘴一脸无害站在面前的小瞎子。

“烧皇后的娘家,你能耐啊。”

樊璃:“真不是我放的,当时就是神志不清,记不得了。”

廷尉卿撕下一页纸丢给谢遇:“你养的,自已念给他听。”

230章,护短

谢遇把廷尉卿递来的纸扫了一眼,上面赫然是荆州叛军在楚京三百里外驻扎的字样。

离叛军最近的白鹿、白石两座书院,已经被拘管起来了,路上来往商旅也全被关入军中。

如今叛军大营里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走,谢太傅把这消息送出来便颇费了些心力,廷尉卿才刚得到这急讯,就顺手传给谢遇了。

谢遇把这页纸撕下来,看向女官。

“樊璃七月里亡父,八月里受惊,九月十月又被撵出侯府,几番周转受了刺激,即日起,孤会按照廷尉寺的判决把他关在府中反省。”

樊璃耳朵一动:“十一月和十二月也受惊了。”

嬷嬷把樊璃护在身后,不悦道:“退一万步讲,王家难道就没有错么?既然是皇后的闺房,就该派人严加看管,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跑进去?他可是个瞎子啊!”

女官捏着拳头浑身气得发冷,她万没想到廷尉寺竟然明目张胆的偏袒人,连连冷笑起来。

“廷尉寺当真公正!王爷和嬷嬷也教的好,这次烧皇后娘娘的闺房,下次要不要来烧坤宁宫?!”

谢遇牵着樊璃正要走,闻言忽然看向对方。

“既然女侍史开口了,那明日如何?”

女官脸上一烫,半晌没接话,最后黑着脸向樊璃说道:“你小,你不懂事,但樊静伦懂事。”

“这次纵火你是主犯,他是帮凶,你推卸责任,那就让他来承担所有罪罚!”

樊璃:“捉了他事小,惹了陆言可就不好玩了。”

“陆言算什么东西?”女官冷着脸狠狠刮了樊璃一眼。

宫正大人已经派青衣卫去平安里捉人了,至于樊璃这边,上边的人猜到王府会保他,就派自已来走个过场,真要抓的话就带青衣卫来了。

女官冷笑一声带着人原路返回,司马桉见到她们就立马往旁边的矮树后躲,等这帮人走了才敢出来。

雪意跟在廷尉卿身后,去外面找江湖客救樊静伦去了,樊璃回西暖阁晒太阳。

阳光从头顶浇下来,院中树荫下,阴吏身穿一袭灰袍望着樊璃。

“公子”

樊璃坐在太阳地里,朝阴吏这边偏头:“听谢遇说,灶王被生死簿牵连,算如今应该神陨三千年了,不知是什么法子让您活下来的?”

阴吏:“本来把公子送上请神路就该死了,但还有些残念留在每家灶头,每逢除夕人们烧香敬神,向灶王祈福攘灾,日复一日,小人便又从死灰里重塑身体,却不是灶王了,只能算是一个孤魂野鬼,记得一点往事罢了。”

樊璃:“您还记得公子璃如何请神么?”

阴吏沉吟道:“公子璃一步就是一个罹难之人,每当一个人从苦海解脱,必定是公子璃在背后承受那人的痛苦怨憎,他在凡间以肉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