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提一句莫子谦,我就断他一条腿,莫家已经有了莫书杰这么个废人,也不会介意再多一个。”

她瞳孔骤缩,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松开了覆在她颈子上的手,动作随意的拉过她右手的腕子,同时拿出个小瓷罐来,指尖在里面挑了一点白色莹润的药膏,擦在了她纤细的腕子上。

他眉眼低垂着,周身戾气不减,一手握着她的腕子,一手动作轻柔的给她落着浅浅青紫的腕子擦药。

微凉的声音依然平静:“你在家好生歇着,旁的事一切有我,我让赤影留在这,你有事随时差遣,别擅自出门,等这两日我忙完了,再带你出去转转。”

他语气随意的好似方才他们什么争执也没有,闲话家常,分明房内气氛依然压抑。

她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他好似也不在意了,她不说话也好,反正说了也不是他爱听的。

他给她上好了药,才将她卷起的袖口放下,盖住那纤细的腕子,原本握着腕子的手下滑,牵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让她靠进自已的怀里。

他倾身抱住她,大手轻抚着她后背柔软的发,温声道:“阿瑶,你要乖一点,别惹我生气。”

她僵着身子靠在他怀里,浑身泛寒。

门外传来剑霜的声音:“侯爷,季大人来了。”

他这才松开她:“你先歇着吧,我还有些事忙。”

她偏开头,他摸了摸她的脸,然后转身大步走出去。

书房。

凌骁才一进去,季淮竹就冲了上来:“你是不是疯了?!”

凌骁眉心一蹙,伸手推开他:“吵什么?”

“你知道你和你长嫂私会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燕京城吗?!你别告诉我你之前说你看上的女人就是你那个长嫂!”

凌骁在圈椅里坐下,随手端起一杯茶,才掀开眼皮子看他一眼:“关你屁事。”

季淮竹见他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脸都白了。

“你是疯了!难怪,难怪你之前……”

季淮竹堵的胸口都疼,细细一回想,发现处处都是蛛丝马迹!凌骁对他长嫂,从来都关注的不同寻常!

可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毕竟他和凌骁也相识数年了,凌骁就从来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

凌骁被吵的有些烦了,本来心情就不好,语气也多了几分冷肃:“还有事吗?”

“你知道现在满京城都在传你的事,御史台的那帮老东西怕是这会儿笔杆子都要冒烟了,不出明早,不知多少本折子要参你!陈相和献王正愁抓不到你把柄,现在必定也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季淮竹都快急死了,凌骁神色依然淡然:“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凌骁喝了一口茶,又随手将茶杯放桌上,淡声道:“成婚。”

“和谁成婚?”季淮竹发懵的问。

他凉凉的扫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看智障。

季淮竹发出尖锐爆鸣:“你疯了吗?你还想和她成婚?!你是生怕你被参的不够多是吧!?”

凌骁靠回圈椅的椅背里,眉头都没皱一下,微凉的眸子看着他:“你知道行军打仗最忌讳什么吗?”

“什么?”季淮竹一头雾水,这扯哪儿去了?

“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既没办法放弃,也没有一往无前的决心,”他点漆的眸子锋芒尽显,“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可月瑶不明白,她总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她甚至在定州决心逃走的那一刻,狠不下心来给他喂毒药。

因为只有他死了,她才能真的没有后顾之忧,才能逃到天涯海角。

她总想留一线余地,她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