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自已被咬到的食指:“嗯。”
咬的不深,并没有破皮,却落了个牙印,微微泛红。
她低头看着手指上的这个牙印,不知怎的,心里无端的烦躁不安,她使劲揉了揉手指,想要将这印子给按掉。
却发现这印子似乎轻易消不掉。
“疼吗?”他伸手,想碰她的手指。
她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眸光微暗,她故作随意:“不疼。”
她看着他:“侯爷忙了一日了,早点歇着吧,你身子还未养好,不好操劳。”
他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语气淡然:“好。”
她给他拿了背后的靠枕,扶着他躺回床上。
他闭上了眼睛,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阿瑶。”他忽然开口。
“怎么了?”
“你会离开我吗?”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让她心脏忽然被攥紧。
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谨慎的道:“侯爷现在伤重,我今夜也守在这里照顾。”
他终于没再说话,陷入了沉默里。
他现在闭着眼,她更难以分辨他的情绪了,这几日以来,她隐隐觉得他越来越不对劲,她心里也很不安。
可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她心中那些纷杂的思绪,终于也烟消云散。
“侯爷?”
“凌骁?”
她唤了两声,他没有回应,已经沉沉入睡。
她终于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掌心,已经渗出了细汗。
她在汤药里格外加了助眠的药,这还是前些天她总是心绪不宁睡不好,大夫给她开的药,她多留了个心眼儿,将那药偷偷藏了一部分。
今日给凌骁煎药,她将那药全都加到了他的汤药里。
她屏住呼吸,缓缓起身,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放在了床边的小桌上。
她抬眼,看到他熟睡的脸,虚弱又苍白。
她也不愿无端揣测他,他救过她几次,这次甚至为了她才受这样的重伤,她恨他,却也不得不承他的恩情。
从前他对她做的恶她已经不想计较了,他为她以身挡剑,他们算是两清了。
他也许诺了放她离开,他们之间从此一笔勾销,再无瓜葛。
她本不该多此一举。
可这几日以来,她总觉得无端的不安,他分明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可气氛总是隐隐透着微妙的诡异,让她很不踏实。
为了周全起见,她在他汤药里下了药。
她再看一眼他熟睡的脸,终于决绝的转身离开。
此刻已经入夜了,剑霜都已经去歇着了,只两个小将在外面守着,见着她便恭敬的抱拳行礼。
月瑶去了春儿的帐篷里。
“娘子。”春儿早已经在等着了。
春儿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她:“娘子快换上。”
月瑶拆开那包袱,里面是一套男装,她换了衣袍,春儿也已经换好了,束好头发,又拿起自已的行囊,直接走出了帐篷,大步往军营外走。
“什么人?!”军营大门自然是有人守着的。
月瑶冷着脸亮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凌”字。
守门的将土立即抱拳。
“侯爷有令,让我出去办件事,给我备车!”
那两个小将面面相觑:“不知这位,是去做什么?”
“侯爷的事也轮得上跟你们报备?还不快点!耽误了正事你们担待的起吗?!”月瑶喝斥一声。
小将忙不迭的抱拳:“是!”
这可是侯爷的玉牌,非心腹绝不可能有,见玉牌如见本人,更何况只是要求备车出军营,本来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