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给震惊到了,难以想象,如此虔诚至深的话,是从秦鸩口中说出的。他一时竟想不出任何词来形容,索性选择闭了嘴。

少顷,见秦鸩依旧闭眼不语,不再有什么动作。他也一手捞过衣袖,再次执起案上的墨色毛笔,埋头继续写着被停滞的棕色卷轴。

这个卷轴,是用来记录过去的每一个怨灵。每除散一个怨灵,都要记录在案。

原先这个工作本来是由四长老张若绵接管的。但自从六百多年前,温殆来了鹜楼当司仪后,这个工作理所当然的被分配到了温殆头上。

此刻的屋内,安静无声,也无风。隐隐萦绕着淡淡的沉香气息。床榻上的两人,一人执笔文墨,一人闲暇虚寐。书案的茶杯幽幽冒气。

少时,温殆在卷轴末尾落下最后一字。秦鸩这时刷地一下起身,吱哇乱叫:“哎呀哎呀,差点给忘了,我是有东西要给司仪大人的,嘿嘿。”

“什么?”温殆架好笔,疑惑的歪头看着秦鸩。

只见秦鸩从袖中扯出一条茶白色的白绫,扬在温殆身前,弯起了眉眼:“喏,给你,司仪大人。”

白绫?给我的?

温殆稍稍蹙眉,心中一怔,抬手指着身前的白绫复问:“书安,这白绫?给我的?”温殆又指了指自已,满脸茫然。

秦鸩肯定点头:“当然啦。”

温殆感觉自已额头直冒虚汗,他也不敢接过,磕磕巴巴地说:“书……书安啊,你送我白绫……莫不是要我上吊?”

“哈?”

秦鸩心里一万个不解,他不过是送白绫给他遮眼罢了,什么时候成上吊了?

其实温殆之所以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这六百年来,除了去人界做任务和秦鸩给他打发时间的话本子,他彻底没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对于白绫的理解,他还只停留在用来上吊这方面。

秦鸩直接笑的身体都在颤抖,憋的岔了气。他扶着温殆肩膀道:“不是,司仪大人,你的想法当真清奇啊,哈哈哈,这个白绫是用来给你遮眼的,不是用来上吊的。”

整个冥界都知道,温殆天生疾病,眼睛畏光。在光线稍强一点的地方,就无法睁开双眼。所以秦鸩才决定将自制的白绫送给温殆来遮眼。

待秦鸩笑够,又将白绫递到温殆面前。

温殆双手接过,认真收至袖中,又重新看向眼前的秦鸩:“抱歉啊,书安,是我误会你了。谢谢你的白绫。”

温殆在心中已经说了一万遍抱歉。

秦鸩不以为然挥挥衣袖,示意没事。随之将一腿屈起,斜睨着温殆:“司仪大人,抱歉抱歉,要有抱,才算歉啊。”

温殆:“呃?”

“开玩笑,开玩笑。”秦鸩拍拍温殆肩膀,余光瞟到书案上的茶杯:“哎?这什么茶,我要喝。”

“哎!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