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鸩这个样子，活脱脱像一个想得到褒奖的孩童。期待又开心。

温殆听言，从袖中掏出常年备着的糖，送至秦鸩手心。

这个糖，是他早些年喝不惯苦药，拿来冲苦味的，后来随身带糖便成了习惯，一直未改。

温殆莞尔而笑：“奖励给你的，现下我们去退房，回家。”

秦鸩剥开棕黄色心糖纸，将糖塞进嘴里，甜腻腻地荡漾出个笑来。

第19章 玄之玄之天机不可道也

与此同时的茶楼二楼，季汕行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他抬手摘下脸上的面具放至桌上，露出一张异国之色。

他双耳两侧长发缠着红黑色缎子，编成了复杂的双股，挽到脑后。用一条金银骨链系着，簪着一根曼珠沙华的玉簪。其腰间佩着刻有独特纹理的令牌。

他手中不慌不忙的倒着微凉的青茶，又拿了一只杯子倒了起来。

刚倒完，随着楼梯沉重的脚踏声，有人撩开碧珠帘子进来了。

季汕行将茶杯放到桌上，对着来人比了个手势：“老赵，来了就陪我喝口茶吧。不要老喝酒了，伤身啊。”

来人正是鹜楼的大长老赵禁，字伯远。

他穿着鹜楼的一身黑玄官袍，腰间佩戴着鹜楼特有的一块玉令。

“老夫就知楼主你定是又在这。”赵禁一撩袍子，稳稳坐他旁边，端起茶杯就猛喝了一口道：“还是这个味道，楼主六百年来从未变过。”

赵禁也琢磨不透季汕行这个人，只知他实力强盛，却从不外显，沉默寡言。

鹜楼每两千年换一次楼主，都各凭本事。近七百年前，季汕行凭借一已之力，单挑一千三百余人，当上楼主。冥界上下无不臣服。

季汕行余光瞟了眼赵禁，嘴角微微抿出一个弧度，道：“老赵，你猜我方才看到是谁？”

赵禁摸了摸自已的胡子，眯着眼道：“楼主看到了谁？”

季汕行不着急回答，先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随即用食指在中搅了搅，一笔一划的在桌上写出两个名字，轻飘飘地撑着下巴：“温怀佩，秦书安。”

听到这两个名字，赵禁不由瞪了瞪眼，撇着嘴不屑道：“他俩成天厮混在一块儿，这秦鸩早晚把温殆带坏了。”

谈及秦鸩，赵禁就头疼。自从秦鸩来鹜楼，就没干过一件好事。把鹜楼搞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不说。还桀骜不驯，不服管教。

要不是对方实力过硬，赵禁早就把秦鸩给驱出鹜楼。

季汕行撩起衣角，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指上茶水渍，道：“温怀佩这个人，倒是越来越像以前的我了。你说是吗？老赵。”

季汕行突然间看向赵禁，血红色的瞳孔盯的令人窒息。

赵禁偏过头，不去直视季汕行：老夫怎会知以前的你是何种人？

赵禁沉默了半晌，道：“这……老夫不知。”

季汕行放下衣角，叹出一口气：“也罢。”

随之是垄长的沉寂，外头看热闹的人都散了，赵禁突然问道：“楼主，都如此久了，都未寻到，为何还不放弃？”

从七百年前，季汕行当上楼主，他并不管鹜楼之事，反而喜欢躲到人界喝喝茶，凑凑热闹。传言他在人界寻人。

季汕行不答，只若无其事的瞟了他一眼，重新取了新杯，又倒上一杯茶，慢抿起来。

赵禁知道他的执着，也没再多问，只陪着一同喝茶。x?

坐了一阵，赵禁见季汕行未有要走的意思，于是站起身道：“楼主慢喝，老夫先走了。”

“好，慢走。”

赵禁走后，季汕行放下茶杯。抬眸看着桌上未干透的茶水渍，唇角微扬。

他面目呆滞般扬起茶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