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她是命苦,遇上了那样事,她一个弱女子也反抗不得。爹爹又早就厌了她,虽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毕竟是条人命,爹爹何不劝说祖父,远远地发卖了王姨娘就是,免得日后环哥儿怨恨他杀母。”
阿雾倒不是还要利用王姨娘,从心底也可怜王氏一条命,虽说她是自作孽,可毕竟里面有阿雾的牵针引线,阿雾不愿她丧了性命。
“什么?她那样的贱人,活着岂不是打你爹爹的脸?”崔氏的脑筋是直的,听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
荣三老爷摆了摆手,阻止了崔氏继续说:“阿雾说得有道理,王氏一个弱女子,都是被逼的,只怪我出使外洋照顾不了你们一群妇孺,要叫人这样踩着欺负。她也命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有环哥儿,就当积德吧,我明日就去劝父亲。”
说罢,荣三老爷给阿雾使了个眼色,道:“我心里烦,去书房坐坐,阿雾来给爹爹读书吧。”
阿雾知道这事没瞒过荣三老爷的眼睛,点了点头,崔氏知道荣三老爷烦闷,也不多留,只吩咐让人好生伺候着,又叫人送了点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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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三老爷在书房内坐定,定定地看着阿雾。阿雾有些心虚地摇着团扇。
“得了,放过你那扇子吧,你那眼睛滴溜溜的,能骗过谁,”
阿雾懊恼地“奥”了一声,有些泄气地坐了下来,为自己不能练就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而懊恼。
“说吧。”荣三老爷这会儿心神都回归了正位,他这个女儿打小就敏慧,既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必然是有原因的,只是胆子也太大了些,连自己的小妾偷人的事情,她也敢闹了出去。
阿雾撒娇地笑了笑,“女儿也是不得已。不知父亲如何看朝中形势?”
荣三老爷回瞪了阿雾一眼,说小妾的事,怎么又扯上朝政了,也不知这丫头片子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哦,你个闺中女儿,关心政事作何?”荣三老爷不答反问。
阿雾撇撇嘴,就知道他这样的政客不见兔子不撒鹰,绝不会轻易评论朝事的,哪怕是在自己女儿跟前。阿雾也知道荣三老爷定是看不上她的“妇人之见”的。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女人如何能不关心。”阿雾缓缓道。
荣三老爷眼睛一睁,没想到阿雾居然由此境界。
“哦,怎么说?”
到了这个地步,阿雾也就不耐烦跟荣三老爷绕圈子卖弄了,“如今圣上龙体渐弱,几个皇子又大了,各怀心思,皇后娘娘同贵妃娘娘已经势同水火。四姐姐的亲事攀上了皇后娘娘那边,我们一回来,大伯母对我出人意料的礼遇,嘴里常说什么让我今后提携五姐姐,爹爹,你说我怎能不担心?”
荣三老爷一惊,没想到阿雾敏感若此,而他那大嫂好打算,居然要将他们这一房吃干算尽才罢休,荣三老爷搁在圈椅扶手上的手捏成了拳头。
“你不看好皇后娘娘?”荣三老爷已经听出阿雾的意思,她这样做是为了彻底将三房从安国公府割裂出去。
“不敢。若真能有从龙之功,当然是绝好的事,可纵观上下前年,这都是一场大赌博,输的人倾家荡产,可赢的人就未必安享天年。我以为预期去赌不可预知的未来,还不如坚守忠君之道,今后无论谁君谁臣,只要秉着一颗忠君之心,定然无虑。”
“好。”荣三老爷几乎要为阿雾的话击节拍手了。这样的念头是他几经苦思,又和师从董大儒的荣?d商量过几回,这才得出的想法,没先到阿雾一个区区内宅女子能看得如此透彻。
从古至今,人之兴亡,都在一个“贪”字。如果不是贪图从龙之功,又怎么会去豪赌。儒家讲求中庸为立身之本,这个中也是忠。只要做到了这个字,任他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