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后,也从未露过怯。
实则许多京中的世家姑娘,都没沈沅见过的世面多。
“我已经叫厨子,把你爱吃的那几样都提前备下了,你爱吃的五丁包里,也多放了好些笋丁,都是我特意命人一早给你买的。”
听罢舅舅唐文彬关切且温沉的话语,沈沅的心中一暖。
她原先总觉得,自己在唐家像是个外人,从来都找不到什么归属感。
可有了沈家那几个人的对比,沈沅的心中也终于有了转观,也渐渐地对年少时,自己的不懂事而产生了愧疚的心思。
将她养大的唐家,就是她可靠的家。
小秦淮,粉妆巷。
斜织的细雨下,沈沅身着一袭青衫,头戴垂带儒巾,独自站在石桥上,一副气宇清雅的公子模样。
她仿若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可面容却是稍显忧郁。
这扬州一旦下起雨来,无论是生着苔藓的青石板地,还是已经有些发霉的木桩,都仿若泛着股盐味儿。
沈沅耐着心中的悸颤,终是渐渐地阖上了双眸。
她想赎的人,竟是不见了。
而那个牙婆,也已不知所踪。
她不知那人是去哪家做了妾,还是被人卖到了秦楼楚馆去当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