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主战派顶替了,他们一个职位一个职位地说,一直说了三个多小时,年迈的大主教看起来受尽折磨。
当说到应在全国范围征兵,并效法十字军东征时期赎罪券的原则,用兵役免除十一税时,大主教终于昏了过去。他的两名助手怎么也叫不醒他,主战派们也大发慈悲,没有再逼他。会议到此为此。
格蕾丝站起身来,累得浑身酸痛。他觉得大主教没准是真昏过去了,毕竟他那么老,又提到从口袋里掏钱的事,这是很要命的。
屋里渐渐空下来,只剩下威廉和艾伦.斯顿。格蕾丝是最后一个离开的,透过关合中的门缝看到兄弟两人沉默地相对站着,他们都穿着军装,看身量几乎已经没有差别。
阿伦德尔伯爵站在走廊尽头看向这边,像是特意在等他。门内传来一些声响,但是听不清楚。
格蕾丝犹豫了一瞬,选择先去问阿伦德尔伯爵。他在离伯爵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来,问他:“是你先提出来的的还是艾伦.斯顿先提出来的?”
阿伦德尔伯爵笑了,“还是那么孩子气,我以为你会问我更重要的问题。”
格蕾丝恼火地咬了咬嘴里的肉,又问:“你以前说‘最好的酒都在仆人的柜子里’,你当时这么说的时候笑了,你那会儿是不是就在想这回事?”
阿伦德尔伯爵显得十分意外,“你还记得?”
“你总是不回答问题!”
“好了别着急,格蕾丝,我回答你:是的。”
格蕾丝得到答案后依旧觉得恼火,态度恶劣地问他:“那你是想拿教会的酒还是贵族们的酒?还是都想要?”
“教会。在这一点上,我和斯顿上校的立场是完全一样的。”
“那艾伦呢?”
“他两边的酒都想拿,但我对他说不能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得罪。”
“他听吗?”
伯爵耸了下肩,简单地总结说:“年轻的激进派,不想再沿着兄长的脚印走路。”
格蕾丝又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准备离开。
“格蕾丝,”伯爵喊住他,“我曾经低估了你的天真,也低估了你的聪慧。如果我当时对你再多一些了解,就会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我现在宁愿你留在我身边。”
格蕾丝回头嘲笑他,“你是看陛下喜欢我才这么说的。”
他回到那间会议室前,门内持续传来不清楚的谈话声。他将耳朵贴到厚重的木门上,门口卫兵忙上前阻止他这种不得体的行为。
卫兵是威廉的人,格蕾丝认识他,准确地喊出他的名字:“斯塔克中士,我担心他们打起来。”
中士清楚格蕾丝的立场,但依然有些犹豫。格蕾丝用手轻轻推他的胸膛,不让他再靠近,接着,格蕾丝又将那只手的食指竖在唇前,小小声“嘘”了一声。
纯绿色的眼睛里,目光柔和而固执,这比什么命令都有用,中士拘谨地退到一旁。
没人再打扰了,格蕾丝专心地偷听起来。
把耳朵贴到门上以后,屋里的声音立刻就清楚多了。一开始是压低了声音的的争执,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含糊的闷哼。
威廉的声音猛地扬高了:“你还敢撒谎!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如果只是猜测,他们敢带那么多人过来?你以为你在利用别人,可你同时也在被别人利用!”
艾伦.斯顿的声音也激动起来,但他的声音听起来鼻音很重,所以格蕾丝猜测刚才那一声是他发出来的。他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