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移动着身体,准备按照这个最适合不过的办法追出去找希普。

他过着腥风血雨、充满铜臭味的算计的日子快20年了,正常的生活是怎样的早就一点概念都没有。自从11岁的他眼睁睁看着前几分钟还牵着他的手,答应带他去街头印度人开的小商店里买期盼已久的橡皮糖的父亲在街头转角处被对家捅死,难得一见的父爱跟着他后背窟窿里汩汩的血向外涌出消失殆尽,而萨普愣在一旁,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父亲,没有流眼泪。

只是那红到发黑的血色从窟窿里从此流进了他的心,爬上了他的眼。

没用上几年,修罗萨普的大名声名远扬,成了别人听到名字就心里发怵的后辈,再后来,帮派林立的布鲁克林出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金帮”,一群做事情不顾后果的年轻人,一个惹急眼了敢用胸膛堵枪口的组织,打死一个还会有三个钻过任何空隙跳出来要你命的可怖组织。

直到从某一天开始,这个躁动的帮派才开始穿上西装做起了生意,行事风格不再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

再到今天。

回顾自己的一生,他似乎都在为别人而活:童年为了母亲,年少为了胞弟,现在为了金帮……只有在这不到20米的走廊里,他才第一次想到自己。

毫无征兆地,一幅画面在他脑里慢慢铺开:圣诞的后半夜,孩子在隔壁房间吵闹不愿睡觉,一个孩子,哦不,两个吧……用圣诞老人的故事安抚好孩子们焦躁的心情,哄着他们带着对明天礼物的期盼睡去。带上房门松了一口气,走到客厅,壁炉旁是一双荡漾着澄黄色火苗的绿眸,她对他张开手,等着他主动坐在她的大腿上,捧着他的脸及时送上一个缠绵的吻。

“辛苦你了,宝贝。”

干!萨普胡乱抹了几把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停止想象,本就缓慢的步伐不得不停下倚靠着墙壁,他咬着牙拼命晃动脑袋,企图把那些毫无意义的画面从大脑里清除。

本来连贯的剧情被他刻意的打断变得细碎却仍在继续。

一幅又一幅画面好似开闸的洪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抱怨孩子在学校和同学起冲突还拒不道歉,“和她爸爸的性格一样。”;意大利佬不断试探他们的底线,她运筹帷幄,开车去谈判的路上,一只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他,“别担心,我在的。”;在厨房里被她压在岛台,舔唇说会亲自帮他清理“不小心”溅到他身上的奶油;在拉斯维加斯的高层包间里赤身裸体被她挤在窗前,狂欢节的烟花在眼前不远处绽放,似乎感受到了楼下群众追随烟花而来的目光而颤抖着泄了出来;

……

这些不知道如何构思出精妙细节的画面从四面八方汇入,萨普的脑子快要爆炸了。

这些画面里的主角是希普才对,是她认定为结婚对象的omega才对,怎么会是他?怎么能是他?

可过去的几个月几乎是他人生里唯一的甜不用成为谁遮风避雨的斗篷,不用扛着人命换来的责任,彻底依赖别人,释放身体享受极致的感官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