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说完后,段诚远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再一次旁敲侧击,让段珣注意分寸,和沈知寒保持距离。

所以段珣回家看到汤韵在沈知寒房间,沈知寒还是这样一副委屈又难过的样子,第一反应是他们想要把他带走。

母子二人之间已经是第三次因为这件事产生对峙,段珣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强硬。

“我没有打算带知寒走。”汤韵半是气闷半是无奈,“你一定要这样竖着满身刺和妈妈讲话吗?”

尽管如此,段珣的态度仍旧没有半分软化,警惕地看着汤韵问:“所以你们说了什么?”

“哥。”沈知寒轻轻拉住段珣的衣服,“我们没有说什么。”

段珣低头,对上沈知寒不安甚至乞求的眼神,目光中的冷硬终于少了一些,而多了几分克制的心疼。

看见这一幕,汤韵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我只是告诉知寒,你们两个是兄弟,不可以做兄弟不该做的事。”

“什么兄弟?”段珣转头望去,冷冷地反问,“知寒的父母是沈伯伯和陆伯母,他有叫过你们爸妈吗?”

这话听起来不太好听,但事实如此。汤韵面露愠色,无言以对。

“珣哥。”沈知寒再一次提醒段珣。

段珣终于意识到自己过于应激,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说:“妈,该说的话我上次都说过了,如果您不想同时失去两个孩子,请不要逼我,更不要为难知寒。知寒昨晚喝醉了,半夜又发烧,现在身体很虚弱,医生说他不可以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您不心疼他可以,至少别在这种时候对他说这些话。”

说完,他把沈知寒从沙发上拉起来,最后深深看了汤韵一眼:“我带知寒去休息。”

汤韵没有见过段珣这种态度,一时也动了气:“我不心疼他?我要是不心疼他,我早就……”

没说完的半句话被关门声打断,一同隔绝的还有沈知寒一句怯怯的“阿姨”。

从小乖巧听话的小孩,第一次用这种充满自责甚至哀求的语气叫她“阿姨”。

汤韵心一揪,面对着安静下来的房间,半晌,颓丧地坐回沙发上。

怎么会这样。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后悔,明明看出沈知寒身体不舒服,却还是在他脆弱的时候对他说了那些话。

汤韵低头捏了捏眉心,疲惫地叹了口气。

段珣把沈知寒带回自己的房间。

沈知寒始终安静地垂着眼帘,像一个任由摆弄的娃娃。只是不平稳的呼吸和挂在睫毛上的眼泪昭示着他的难过,告诉段珣他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

段珣让他坐在床上,弯下腰来帮他擦掉他眼角的潮湿:“不哭了。”

沈知寒摇摇头:“我没事。”

段珣皱了皱眉头,低声说:“对不起。”

沈知寒不知道段珣为什么道歉,今天的事不是他的错。

“我不会让他们带你走。”段珣说。

沈知寒想起那次和段珣的谈话,段珣说的“一些无法抵抗的事”,原来指的是来自父母的阻挠和逼迫。

那时他说永远不离开段珣,现在才明白这句话多么天真无知。

沈知寒没来由的想起自己的父母。

如果他们还在的话,会对段珣说“你是知寒的哥哥,不可以对知寒做不该做的事”吗?

也许不会。

他们只会说“知寒开心快乐是最重要的”。

想到父母,沈知微微发颤,无声地落下眼泪。

原本只是有一点难过,忽然间变成了无以复加的悲伤。

世界上唯一无条件爱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他伤心难过的人,永远离开了他。

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