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被这一番话说得更加脸热,向段珣投去一个责怪的目光。
段珣拉开程景文,说:“别听他乱说。”
程景文:“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有数。”
“好了你。”
在段珣下逐客令之前,程景文见好就收:“对了,你接老段总的班,不搞个什么仪式庆贺一下么?”
毕竟改朝换代这么大的事,放到一般人身上早就开新闻发布会了。
然而程景文的提议被段珣云淡风轻地否决:“又不是太子登基,没必要。”
“要我说和太子登基也没什么差别。”程景文耸耸肩,接着又想到什么,“那今年春拍开幕……”
“你是总裁,你全权负责。我不露面了。”
对于段珣的行事作风,程景文早已习惯,他没多强求,只是叹了口气,故意对沈知寒说:“你哥比诸葛亮都难请,谁知道他每天待在家里都干什么。”
待在家里,当然是为了陪伴和照顾沈知寒。
沈知寒默默垂下睫毛,替段珣找理由说:“他只是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
陶瓷书画和珠宝钟表不在同一个展厅展出,看完这边,程景文有事要回公司,沈知寒看时间不早,和段珣商量说明天再去看珠宝展。
三个人在展厅门口道别,程景文走后,段珣装作不经意地问沈知寒:“你喜欢那件青花瓷吗?”
青花瓷?
沈知寒在里面慢悠悠地逛了两个小时,早就忘了自己说过喜欢哪个。
“那个宣德的大盌。”段珣补充。
沈知寒想起来了。
那个估价1.5亿的青花瓷碗。
他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只是出于对文物的敬畏和好奇多看了一会儿。倒是段珣,对好几幅字画都表现出明显的兴趣,每次都驻足观看很久。
“我不太懂瓷器。”沈知寒想了想,委婉地说。
“那件青花瓷作为投资的话是很不错的。俗话说乱世买黄金,盛世买古董。”
说起投资,沈知寒隐约想起一件事:“对了,恒悦饭店的股权……最后怎么样了?”
段珣动作一滞,轻描淡写地移开目光,说:“我收购了恒悦老板手上所有的股份。”
沈知寒眨了眨眼睛:“你收购了?”
也就是说,段珣现在是恒悦新的老板。
沈知寒可以有吃不完的软曲奇,高兴了甚至可以把整个西点房搬回家里。
段珣点点头:“嗯。”
沈知寒收回目光:“喔……”
虽然为了一份曲奇收购整个饭店听起来像小孩子过家家,但发生在段珣身上好像很合理。
哪怕段珣半个字没提软曲奇,自欺欺人地骗沈知寒说是投资。
等一下,他现在又说买古董也是投资……
沈知寒忽然反应过来,说:“我不喜欢那件青花瓷。”
段珣被这突然的一句话说得懵了一下,转头看向沈知寒,张了张嘴试图解释:“我不是……”
“你就是那个意思。”沈知寒没有给段珣机会,严肃地说,“你不许买那个。”
“我没有要买。”
“我不说的话你就要买了。”
“……”
段珣无言以对。
一亿和一千万到底是有差别的,沈知寒的保险柜里没有位置放这只大碗,段珣要是买回去,他只能用它来装珍珠。
段珣偃旗息鼓,最后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喜欢吗?”
沈知寒摇摇头:“不喜欢。”
“别的呢?”
“也不喜欢。”
被沈知寒接连拒绝,段珣终于放弃:“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