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乾元有项传统,每年春拍都要由段珣的爷爷题字一幅留作纪念。
段老爷子是当代数一数二的书法家,前些年隐退之后,每年只在乾元春拍上能一睹其真迹。受家庭影响,段珣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也沉静内敛,在宁城的二代圈子里是个独树一帜的存在。
再加上段家的生意自成一派,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意思,段珣虽然不爱主动结交朋友,人缘却不差,无论是谁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除了沈知寒。
回家接到沈知寒一起去宠物医院,路上段珣说他最近一两天要去趟老爷子那儿。
“我也想去。好久没见爷爷了。”沈知寒说。
段珣的爷爷住在距离宁城一百多公里外一个山清水美的小村子里,退休后每天的生活就是钓鱼和养兰花。村子虽然景色好空气佳,但路途遥远,加上最近天气忽冷忽热,段珣不太想让沈知寒跟着去。
“过段时间天气好一点再去吧。”段珣和沈知寒商量说,“这次我去找爷爷拿题字,拿到就回来。等过几天桃花开了我再带你一起去,在那边多玩几天。”
沈知寒想了想,垂下眼帘:“但是我想去。”
沈知寒一般不会使用太生硬的祈使句,一句“我想”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态度。在段珣听来,这句话的意思无异于“你必须带我去,否则我会很不高兴”。
段珣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再次试图劝说沈知寒:“这个季节没什么好玩的。”
沈知寒抬起头,很轻地皱了下眉,说:“上次答应爷爷要去看他的。”
显然,段珣的劝说没有用。
再说下去恐怕小公主真的要不高兴了,段珣只好答应:“那明天中午出发好不好?”
沈知寒勉强满意,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09 袖口
到宠物医院时,贺霆正在给小花办出院手续。
小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个月胖了半斤多,被医生养得干净圆润,完全看不出之前那个脏兮兮一拐一拐的样子。
而贺霆仍是一身黑的打扮,看见沈知寒和段珣一起进来,熟络地打招呼说:“嗨,来了。”
“小花呢?”沈知寒问。
“这儿。”贺霆把地上的笼子提起来放在桌上,“看,长大了吧?”
笼子里的小猫已经拆了石膏,摘掉了滑稽的伊丽莎白圈,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人。
“你工作那么忙,平时有空照顾它吗?”沈知寒问。
“我家有阿姨,还有助理也可以帮忙喂猫。”贺霆说。
沈知寒放下心来:“那就好。”想了想又问:“你家有别的宠物吗?”猫是种领地意识很强的动物,家里有原住民的话,可能会和对方干起来。
贺霆认真思索了一下,说:“有只仓鼠,不过在笼子里,应该没问题吧?”
仓鼠?沈知寒不敢打包票,转头看向一旁的医生,只听医生说:“在笼子里没关系。”
说完医生似乎感到惊奇:“没想到你养仓鼠。”
沈知寒也觉得奇怪,贺霆人高马大的,爱穿黑色,头发剪得很短,像学校里学习不好成天被老师罚站、但长得很帅很受女孩子欢迎的臭屁校草,竟然会养这种小小的软软的小动物。
“仓鼠省心嘛,我又没时间遛狗。”贺霆说。
这个理由倒是很合理。
“那你小心一点,不要把仓鼠放出来。”沈知寒说,“小花是野猫,可能会有扑耗子的习惯。”
“知道了。”贺霆拎起笼子,对着里面的小猫左看右看,说,“这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应该不会那么凶吧?”
小花:“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