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落本意是想替池安挨揍的,架势都摆好了,没曾想池乐却停了下来。

他头上的水没擦,顺着脑门往下淌,进了眼睛,约莫是洗发水也还没搓洗干净,蛰的生疼。又见池乐呆呆站着,是真不打算接着揍了,就略松了松骨翅,侧身过去,特意把声音压的很乖,“姐姐。”

池乐的视线还牢牢锁定着翅膀。

这会儿翅膀忽然松开了,露出白的壮的看着就很有弹性的……哎!就是……哎这……池乐快速低头,“行了行了,小何你哭什么,我不打他行了吧,我是管不了你们了,我走,我走行了吧。”

说完,蒙头就要往外走。

池安急忙抬脚去追,不忘扭头挼了一把何落的脑袋,“去穿上衣服再出来。”

任何生物,情绪上头了,甭管是生气了还是吃醋了,都会获得加成,要么是武力加成,要么是速度加成。

池乐这会子,提溜个箱子,走的就像飞一样。

池安跑掉了一只棉拖,才堪堪在她上电梯前把她堵住,半抱半拖的劝回客厅。

何落已经快速穿戴好出来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脖子上挂着条毛巾,乖乖并着腿,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

这会子的气氛,池安也不好撂下池乐,拿吹风机去给何落吹头发。

只得先手忙脚乱的去厨房盛了热汤,讨好的递到池乐手边,“姐,外头冷,大半夜的还劳累你操心,先喝口热汤暖暖,消消气。”

然后,自以为非常自然的,把电暖气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何落的脑门烘。

池乐巴掌扇出去了,火气其实就已经消了一半。

毕竟,手术已经做了,虽说要想再有孩子,总还有办法。可这件事的重点在于,池安果决的态度,表明,他是执意要把路给掐死,他狠了心不想要孩子。

三个人,沉默的坐着,呼噜噜喝汤。

原本就煮的两个人的量,池乐喝了,池安碗里就盛了个底儿,他装模作样的喝完,扯了毛巾抓过何落的翅膀擦拭。

上面其实没多少水痕,而且骨翅也没有非要擦干才能收起来的规定,以前血呼啦的都是直接往里收,得了空再放出来清洗消毒就不会发炎。

何落这是隐约意识到池乐是看见骨翅才停手,故意露出来,装乖,讨饶。

池安千叮咛万嘱咐,骨翅别露出来,别露出来,要是实在想放出来,也要保证是在自已家里,在雄主面前。何落信任雄主,连带着信任雄主的姐姐,给看就算了,方才池乐摸,他也没躲没闪的。

明明以前,除了战斗形态,其他时候被触碰到都会炸毛。

这么一想,池安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说是带何落来过好日子的,这才几个月,闹腾多少次了。

“姐。”池安把翅膀上最后一滴水擦干,捏着翅膀尖尖提起来,见内侧也没水了,才抬手轻拍了两下,那骨翅立刻乖乖的收好,“你也看见了。”

“我以前跟你提过,虫族不论是雌虫还是雄虫,通常都要经过三次分化。可我没有,我没有长出雄虫该有的腺体,我没有经历过分化,我的信息素存在于血液中。”

“我不能保证,我的基因已经完全改变,不能保证我和何落能够有健全的孩子。”

“如果出现意外,我就会可能失去我用性命做赌注,换来的何落。”

“姐,这对翅膀很美,可拥有它的代价是,何落要时刻压抑飞翔的天性,不能生病,不能拍片子,一辈子活的小心翼翼。”

“你知道何落是雌虫的时候很激动,你认为我们的感情应该孕育出一个新的小生命,可他真的愿意来到这个世界吗?哪怕只有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的几率长翅膀,这看似并不大的几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