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跟我说交不起你的学费,让我给你买电脑买手机出生活费,口口声声拿我爸妈刚死的时候借我的两千块钱说事,这事儿你知道吗?”

年轻人都好面子。

话说到这份儿上。

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池安坐着没动,他身侧何落搁下筷子,也跟着靠在了椅背上,随时要动手反击的模样。

“池安!”池乐从厨房赶了过来,她身上的大衣约莫又是被哪个堂姐或堂妹给穿走了,这会儿只穿了一件羊绒衫,站在呼啸的寒风里,“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没吵。”池安站起身,冲池乐笑笑,“姐,我替你做主,跟他们断了亲。”

池乐表情空白了几瞬。

何落站起身,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一直没说话的小叔仰头干了大半杯白的,龇着牙走上前,拍了拍池安的肩膀,躲着二伯小声说,“小池,真不至于,你二伯就是爱说教的臭脾气,这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为了在朋友面前争面子闹成这样,白让外人看笑话不是……”

池安拍开他的手,“外人?何落能给我爸妈上坟,能做我家的主,跟他比,你更像是个外人,你还记得我爸,你亲哥,埋在哪块儿地吗?”

连着两次强调“能做我家的主”,屋里人听的满头雾水,但后知后觉的也琢磨出滋味来了。

村里不兴说那些新鲜的词汇,一家里做主的,一般就是家里顶天的男人。

池安其实说的够明显了。

在场的红脸的白脸的,瞧着池安和何落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