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神的坐着,叹了口气,真是疯了,活成这个样子,真是白废了池安辛苦救下的这条命。
还没等真感叹出什么。
沉重的铁门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外部冲撞开来!宋唯踹的脚疼,抱着腿原地跳了两步被穆哲搂住。
贝原七呆滞的看着,这俩莫名其妙踹门又莫名其妙开始秀恩爱的小两口,觉得这世界对失意的虫真的太不友好了。
“哎呦这臭的,你个风光霁月的贵公子还有养跳蚤的一天啊?产业真不少啊你!”穆哲毫不掩饰嫌弃的捂住口鼻,连拖带拽的把他捞出屋子。
屋外阳光正盛,照耀的漫山遍野的藤蔓苍翠欲滴,贝原七被光线刺的眼睛痛,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
他哭了好久,哭自已在家族里被排斥被利用的苦,哭池安把他丢回家族却去找了雌虫伴侣,哭池安受到伤害却不向自已求助,哭自已汲汲营营努力壮大自身却终究毫无意义,哭这些年的执念和追求落得个无疾而终。
哭到日光没那么暖了,麻醉神经的酒也彻底醒了,他踉跄起身。
一回头,瞧见穆哲和宋唯,一虫一个小板凳,坐着在磕坚果。
见他回头,穆哲伸手,掌心里满满一把果仁,“安慰我说的那么好听,转头自已过来寻死觅活的,真是出息。”
“出息。”宋唯接腔。
“池安不在了,你也不活了?那他当初救你岂不是白救了?”穆哲说。
宋唯点点头,“白救了。”
“振作起来啊,这个世界需要你,重点是我需要你啊。”穆哲又说。
宋唯点点头,“需要你。”
“军团如今判定我不是返祖雄虫,但保不齐日后又探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再重启池安计划,拿我当敲门砖。你当初没有护住池安,要不要试试护住我啊?我决定积蓄实力,暗中壮大,以往万一,你要不要换个新的目标?”
这次宋唯没搭腔,贝原七还不太适应。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斥了一句,“你真是好意思。”
穆哲见他终于开口,连忙起身上前,把果仁塞他手里,又握住他另一只手,“我脸皮厚嘛,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啊!”
合作就这么单方面提出,另一方无法拒绝的敲定了。
贝原七也稀里糊涂的,有了新的目标。
不过没过几天,他就发现,穆哲嘴里说是要壮大势力,实际上天天来找他,干的都不是什么要紧的活儿。见的合作商,也都提供不了多少助力。
反而,都是些放松休闲的活计。
能让他忙起来,没功夫胡思乱想,还能顺带着强身健体。
他脑子不傻,如何能不明白穆哲的用意。
这豁然开朗的一瞬间,内心的阴霾瞬间散了个干净。
丢了一个池安,确实不能再弄丢穆哲了,也不能弄丢被池安费心救助的自已。
“不论什么阶级什么年纪,都很难一次找到愿意奋斗终身的目标。”穆哲喝着他的酒,靠着他的沙发,对他进行了一场简短又深刻的教育,“特别是像你这种能力强大的,阶段性的目标更合适,只要向前迈步,前路总不会迷茫的。”
这原本是很简单的道理。
居然沦落到要穆哲来教。
贝原七无奈摇头,抬手,隔空和穆哲碰杯,“你天天带着雌君,可不好办事。”
想跟皇室搭上关系,那宴会上脏的乱的不碰,酒总是要喝的。穆哲一天天把雌君拴裤腰带上,到时候带着一块儿去,再被其他醉酒的雄虫给欺负了,指定要闹,闹上两场,把皇族能走的关系全得罪了,就别想着往上爬了。
穆哲笑笑,把剥好了瓜塞宋唯嘴里,“再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