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出事了。

穆瑾学习的餐馆着了大火,厨房里不知道什么炸了,这个餐馆做甜点和炸物比较多,各种油瞬间烧起来,面粉也炸了两次。

火势蔓延的极快,酒店里的虫尖叫着往下跑,各个出口都发生了不大不小的踩踏事件。

白显从附近的饮品店冲过来时,近乎慌乱的往穆瑾所在的楼层张望,有许多雌虫都张开骨翅跳窗往下飞,却迟迟没见到穆瑾。

他握紧拳头往里冲,却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向外喷涌逃命的虫流。

狠下心,一咬牙,徒手攀着突出的窗框往上爬。

烈火把墙壁烧的炙热,还没到达穆瑾所在的楼层,白显的手掌就被烫破了皮肉,呛鼻的浓烟掩盖了焦糊味,可一路蜿蜒而上的血手印却清晰的很。

窗户已经被砸破了,烟雾太浓,火势太大,什么也看不清。

白显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徒手在火里摸,摸到好些个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的甜品师,他越找越慌,呼吸急促,吸入的烟尘刺激的肺部炸裂似的痛。

这么不知摸了几间房,外头来救火的飞行器开始向窗内喷射灭火的液体,他冲过去给自已淋了一身,又返回去破开这个餐馆的最后一扇门。

找到了骨翅烧伤,腿也被重物压的不得动弹的,蜷缩在墙角昏迷不醒的穆瑾。

工作员赶到的时候,白显血淋淋的两只手,一手拽着穆瑾,一手抓着窗框,俩虫就这么吊在十六楼的窗外,窗口火舌宛如狰狞的巨兽。

穆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烧伤的程度不高,只是腿骨被砸断了,绑了护具,床头还靠着两个拐。

他愣了好一会儿,伸手大力敲了两下后脑勺,然后气呼呼单腿跳下床,阴沉着脸往外冲。

艹了。

有时候好事真是做不得。

爆炸的屋子就在穆瑾隔壁,他被巨大的冲击力和瞬间翻涌的热浪砸的晕了几瞬,便立刻反应过来,在火舌袭来前开窗往外飞。

飞出十几米了,听见附近屋子里有虫在喊救命,说是先天骨翅发育不全飞不了,问能不能把他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