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把所需的材料清单发给她，像银行流水工作证明这些文件，宁鸢从没办理过，她在网上搜了一堆申请签证的经验贴，发现欧美国家对申请人的资金收入要求苛刻，多亏剧组的备案齐全，片酬也按照正规流程转入公司账户，她的文件才符合标准。

宁鸢不常接触现实社会的这些条条框框，她想起当初乘江熠开的飞机时，她还有一套自己不出去旅行的理由，难免感到汗颜。

她愿不愿意坐飞机，和她有没有能力去看外面的世界，这之间是有区别的。

如果她还在影视城里跑龙套，她连合格的银行流水都拿不出来，谈何旅行看世界。

等到签证终于办下来，宁鸢很高兴，拿到护照以后就去找江熠，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江熠在体育大学里，组织秋季学期最后一场游泳课的考核测试，她找了个下课时间把护照拿给他看，江熠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听林芝说，你拒绝了朴南焕的片约？”

他问。

“对啊，不过为了陪你，也是值得的。”

宁鸢一遍遍看着签证页，内心并不遗憾。

“没了这个机会还有下一个，但你只剩一届奥运会了，我错过了多可惜。”

“宁鸢。”

江熠的语气忽然变得很严肃，他甚至喊她的名字，为表庄重。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为了我牺牲你自己的事业？”

宁鸢眨眨眼，没有反应过来。

她跟江熠谈恋爱以后，也看了很多其他运动员的职业生涯纪录片；里面无一不提到家人在幕后对运动员的支持，她以为，她牺牲自己的事业就是最好报答江熠的方式。

但江熠看起来很生气。

“林芝告诉我了，我以为你是有别的原因不想接那部戏，才没和你聊。”

“如果你是为了我，真的不值得。”

“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事业，你能接到一部好戏，就和我拿到奥运金牌同样重要。”

宁鸢听着江熠一字一句跟她解释，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想到，江熠对她会如此认真。

“我要是接了朴导的戏，就需要去首尔准备两年。”

“我们中间可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你…还想延续情侣合约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

江熠低下头，几乎和她亲上。

“与其用一纸合约绑架你，我更愿意我们顶峰相见。”

原来，爱真的是放手。

宁鸢感觉到他胸腔里沉稳跳动的心脏，不自觉眼眶湿润。

很不巧，课间休息要结束了，有几个学生来找江熠登成绩，宁鸢拘谨地放开江熠躲到一边，居然又撞见袁译。

“宁鸢，你的那部戏是不是快拍完了？”

袁译关心她的近况。

“我当健身博主赚了点钱，在城里买了套房子。”

“你前年说还会考虑复合的，你还愿意和我试试吗？”

袁译对宁鸢念念不忘，但凡有机会见到她就要提复合的事，何况去年他在《鬼狐》的预告下还公开认领过她的足链，宁鸢虽然没有回应，但袁译认为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你还想复合……？”

宁鸢罕见地表示他难缠，低下视线。

她的脚踝上，那条足链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袁译同样注意到变化，脸色一白。

这时候，在远处登记成绩的江熠疾步走过来，拉住宁鸢的手腕，充满敌意地瞪了眼他，再重新看向宁鸢。

“你亲口说，到底谁是你男朋友。”

袁译万万没想到江熠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