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江熠间接解答她的困惑,他其实并没有生气。

宁鸢放松下来。

她没惹他生气就好。

向内了解身体的理论,她大约也懂一些,但只限于控制五官来完成哭笑喜怒的表演,所以她对他的案头研究很有兴趣。

“身体会不受意识的控制么?”

“经常。”

江熠坦白。

“人很难对抗身体的本能。”

“比如,我们有一种冒险的冲刺战术,要在最后十五米放弃换气,人体很难在无氧环境下依旧保持清醒以固定的划水频率冲刺,这就需要提前将身体准备好。”

“听起来好危险,”宁鸢吸气,“怎么才能确保最后那一次比赛万无一失?”

竞技体育热血残酷的一面就在于,决赛夺金的机会只有一次,不是运动员用状态起伏心情糟糕能搪塞掉的场面。

而决胜的关键就在于……

“我会提前在心里演练无数次。”

江熠从木架上拿起马鞭把玩。

演练,不止比赛,包括其他任何他想做的事。

宁鸢不经常看比赛,她继续思考意识和身体对抗的例子,江熠忽然有个提议。

“有个通俗易懂的展示,你想试试吗。”

这个展示,需要她的配合。

宁鸢点头,仿佛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伸手。”

江熠朝她发出很明确的指令。

低沉,短促,不具有反驳的可能性。

宁鸢看着他手里执的马鞭,听话地伸出手,但是掌心颤巍巍的。

马鞭有控制性地打在她的掌心,力道不重,像是轻轻地灼烧她一下,刺激电流划过手腕,瞬间她的手臂酸软。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有意识地想要控制双手,可掌心还是微微收拢呈防御姿态,像是受惊合拢的花瓣。

“疼吗?”

江熠很温柔地问她。

宁鸢仔细想了想,摇头:“不疼。”

“那为什么要躲。”

江熠复盘的每一个字都直击灵魂穿透耳畔。

“人很难控制自己的本能,对么。”

“这就是训练调教的意义。”

“让人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违抗指令。”

宁鸢咽了咽呼吸,耳垂发烫。

打击产生的温热电流逐渐从掌心消失,她甚至有些怀念。

怀念那种被恶魔舔舐的感觉,怀念江熠让她伸出手时强势不容拒绝的指令,怀念刚才那个面对未知依旧照做的那个自己。

“可以再试一次吗。”

她跃跃欲试,请示他。

“我这次会忍住的。”

江熠若有若无地笑了声,将马鞭收起束之高阁,完全不给她第二次尝甜头的机会。

“宁鸢,你很喜欢被惩罚是不是。”

他的问话犹如一语点醒梦中人,宁鸢人生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她以前试镜过女主角,她的表演合格,不过导演提出优秀演员还需要对剧本有自己的理解,她的觉悟要再修炼,以后才有机会肩挑重任领衔主演。

宁鸢其实不太有主见,她听话,她喜欢听别人把她安排明白。

剧组就是个小型浓缩的社会,她人微言轻,提出自己对剧本的理解还要花大力气沟通获得认可,不如导演直接告诉她怎么演,或者对戏的男演员来主导,她跟着他的节奏适应就好。

从这一点讲,江熠就是特别沉稳有出息的合作对象,他会主导,会给她明确的指令,她才有安全感。

即便做错了,惩罚过后,她会努力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