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不是林氏跟前最得力的么?红叶是她的女儿,这男人是谁?大爷顾存良身边的长随?婉清不由看向碧草。

“是王大管事的儿子王贵,听说早与红叶定了亲呢,真是不要脸……”碧草到底只有十三岁,正羞得两颊通红,呸了一口,在婉清耳边解释道。

又听得那男人心肝肉的,信誓旦旦的好哄了那女子一会子,两人才从林子里转了出来走了。

婉清走到在他们幽会的地方巡视了一阵,果然捡起一个荷包来。

回到院子里,红叶难得的坐在穿堂里绣活计,见婉清进来,只抬头望了一眼,继续着自己的活计。既不上前来行礼,也没有说要服侍婉清,倒像她才是主子一样。

碧草见了就想要上前去教训,婉清扯住她不让她动。

孙妈妈从后头过来,见了这情形便对婉清道:“三小姐也太棉软了些,有些人就是性子贱,您对她好,她不知感恩,反倒还登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了。”

红叶听了就红了脸,放下手里的活计想要顶孙妈妈几句,正好撞见婉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己也觉得理亏,就忍下没有支声,继续绣帕子。

婉清觉得好笑,孙妈妈和红叶不对付,还想拿自己当枪使,以为人人个个都是傻子呢。

“红叶,你这是绣的嫁妆?”婉清像没听懂孙妈妈的话一样说道。

红叶脸微微羞红:“也不是,就是随便绣几样,三小姐累了吧,奴婢去给你沏茶。”

“那哪成,你先别走,才从太太屋里来,大姐姐怀孕了,太太赏了几件好东西给我,这枝华胜我就收下了,两枝绢花都是宫里的样式,一朵我就给碧草了,还有一朵就给……”婉清说到这里,就故意停了下来,眼睛从红叶和孙妈妈脸上来回看。

红叶和孙妈妈同时都看到了婉清手里的绢花,眼睛都亮亮的。

“三小姐赏给奴婢吧,奴婢的小女儿正是您这年纪,带着肯定好看呢。”孙妈妈涎着笑脸,只差没有动手来抢了。

“小姐还是留着自个儿用吧,这样的花式也着实不多,小姐的妆盒里也没几件呢。”许是觉得自己难以得到,红叶只要不是孙妈妈得了就行。

“你们何时见我戴过花?说了赏你们就是赏了,只是你们主子我无能,只这一样东西,我又不想厚此薄彼……”婉清一脸愧色,垂了眼眸说道。

“您下回有了好的,就赏红叶吧,这绢花就赏奴婢了,我那闺女明儿个要说亲,正没绢花呢。”孙妈妈不等婉清的话音落下,就抢过了婉清手里的绢花。

婉清就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红叶,嗫嚅着:“我原是想……”这时,孙妈妈已经喜滋滋的拿着东西出去了。

红叶瞪着孙妈妈的背影就直咬后牙槽。

婉清装没看见,又亲热的跟红叶聊了几句,问清她果然是与王总管的儿子订亲了,便恭喜了她几句。

红叶倒觉得婉清比之过去亲切了些,说话也就随便多了,说到王贵就一脸的小幸福。

晚上红叶正在屋里绣活计,坠儿服侍完婉清进屋,“今儿看到巧儿姐姐戴了朵好漂亮的花儿呢,整个府里也就只有四小姐屋里的白蕊和绿枝有呢、”

“碧草不也有一枝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红叶听了就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绣活一摔。

“哦,是呢,听说我们小姐也得了两朵,是四小姐给的,碧草一枝,怎么红叶姐姐你没有,说起来,咱们院里可就只姐姐你是最有体面的,小姐也真是的,给了碧草咱们没话说,谁让她跟着小姐一起共了患难呢,不给姐姐你可真是说不过去。”坠儿一副抱不平的样子,又拿出一个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荷包来玩耍。

红叶一把抢了过去,激动的捏着那荷包质问坠儿:“你这荷包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