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看见豆芽儿正搭了个梯子在外头擦门框,手正放在盆里洗着抹布,婉清见上官子怡从豆芽儿身下钻过,一片好心的大声提醒:“大妹妹,小心。”

上官子怡莫名的回头,结果身子就碰到了豆芽儿踩着的梯子,一盆黑糊糊的脏水就从头顶兜头浇下,将上官子怡淋了个透湿。

晚春的天气还很寒冷,上官子怡呆怔在穿堂门口,整个人都石化了,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突然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婉清忙冲了过去扶她:“呀,大妹妹,我都提醒你了,你走路怎么不小心些呢?”

上官子怡明知道这事有蹊跷,却拿不出证据,只能吃了这暗亏,气得一抹脸上的黑水,提起湿裙就跨出了门去,结果,她的裙子一绊,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湿地上,头上顿时摔了个大包,胸前全是湿答答的泥水,上官子怡长这么大,从来都没如此狼狈过,她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旁雪琴忙来扶她,她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回手就一巴掌打在雪琴脸上,雪琴委屈含泪扶她。

婉清一副又急又担心的样子去扶,“哎呀呀,大妹妹,你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吧,流年不利呀,快回去烧些香,弄点柚叶洗澡,去去晦气吧。”

上官子怡气得一跺脚,甩开雪琴,低头就跑了。

豆芽儿看她跑远了,才下了梯子,回了屋,和婉清两个得意地凑在一起偷笑,像捡了金元宝一样。

方妈妈将两个人往屋里一拖,不赞成的叹口气道:“少奶奶,你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个小孩子似的顽皮。”

婉清没有说话,眼睛却是微眯了起来,那盆水,就当是对她无事过来挑拨自己夫妻感情的惩罚,那一跤嘛,哼,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她能踩自己的裙摆,害得碧草差一点挨打,自己就不能让她摔一跤么?

婉清素来不是个恶毒的,也不是个记仇的,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公已经是个病殃子了,在这个四面危机的深宅大院里头,不强势些,就只能被人欺负。

回到内屋,上官夜离已经起来了,站在窗前的书案前,手握毛笔,正在写着什么,她静静地走了过去,垂眸一看,只见素白的宣纸上,一张俏丽的素脸跃然纸上,那眉眼细腻清秀,鼻子小巧精致,最是那丰润的唇,微微上翘,神情俏皮中带着一点的狡黠,可不正是她么?

“呀,相公你还擅丹青呢,画得可比方才那张好看多了,谢谢你。”婉清夸张的叫道。

上官夜离果然嘴角微微翘起,眼里尽是宠溺,画好后,轻轻吹了吹纸面,递给婉清。

“我一定要珍藏起来。”婉清伸手去接,上官夜离的手一收,“那张拿来。”

“不行,明儿我要回门子,当面去问轩表哥的。”婉清一本正经地说道。

上官夜离的脸立即黑了,婉清挽住他的手道:“你妹的意思你自然是明白的,我为什么要白吃这个亏啊,她使坏,我就不能使回去么?相公,不许吃味。”

上官夜离无奈地瞪她:“不许你去见他。”

“切,你没自信么?怕自己没他长得俊么?我若是喜欢他,老八百年就嫁给他了,还轮得到你么?”婉清翻他一个白眼,自顾自走了。

她生气了!夫妻之间,最需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如果稍微的挑拨就产生误会,那可真没意思,将来的日子就会在猜忌与怀疑中度过,何况,这还是一个一夫多妻之的社会,她不想怀疑上官夜离会如何,但也更不愿意上官夜离怀疑自己,就算是这种包容性的怀疑,也不可以!

上官夜离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咧开嘴,露出整齐雪白的八颗牙齿。

婉清出来后就窝在太师椅里看书,这两天,她一直在找有关于蛊毒的书看,可是大周朝医药知识真的很溃泛,要放到前世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