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离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婉清也跟着要坐起来,他却将她往床上一压道:“娘子继续睡,不用起来。”

“那怎么行,这头一天里不去敬茶,可是大不敬呢,人家会骂我不贤淑。”婉清急急地坐起,身子一动,腰就酸得要断了似的。

“要他们说你贤淑做甚,只要我觉着好就行,睡吧。”他附下身去,在她脸上亲了亲,自己起身下床。

屋外就传来紫娟的声音:“世子爷,奴婢进来服侍你。”

他扬了声应了,门被打开,婉清立即大窘,小声唤道:“相公。”

正在穿衣的上官夜离回头看她,婉清就是一个眼刀递过去,他微微一怔,立即反应过来,伸手将帐子放下,隔着纱帐,婉清自在多了。

紫娟小心地踏进新房,屋里激情的气息似乎还未消散,她感到一阵脸热,忙敛了心神走进去,就见上官夜离已经穿好了中衣,她忙拿了外袍去服侍他穿戴,上官夜离皱了眉道:“外头是谁来请人?”

“回爷的话,是夫人跟前的赵嬷嬷。”

上官夜离听了默默转过身去,掀开帐子,手伸进床里摸出一个东西来。

随手塞进紫绢的手里,紫绢垂眸一看,顿时俏脸通红,一方素净的元帕上,点点红梅绽放。

“把这个交给她,就说少奶奶身子不适,今儿的敬茶礼改到明天。”上官夜离自顾自的穿衣,说罢就往耳房里去。

紫绢听得怔住,不由睃了床上之人两眼,隔着朦胧的纱帐,只看到锦被下小巧的身子倦缩着。

世子爷……对少奶奶好生体贴呢,紫娟抿抿嘴,拿起元帕走了出去,正好碰到想要进去的碧草,忙笑着拦住:“是碧草姑娘吧,世子爷吩咐了,少奶奶身子不适,叫咱们别去打扰了。”

碧草听得就有气,婉清才是她家主子,婉清没发话,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呀,“紫绢姐姐,少奶奶不适,我得进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方妈妈一把扯了过去,对她使了个眼色,碧草嘟了嘟嘴,不满地退下,方妈妈就笑着对紫绢道:

“少奶奶才过门,我们几个对侯府里的规矩也不是很熟,以后就靠紫绢姑娘多多指点了,爷心疼少奶奶,我们几个听着心里也高兴呢,只是外头赵妈妈来了,姑娘你看……”

紫绢笑得和暖,眼里没有半点鄙夷之色,安慰方妈妈道:“妈妈真是客气了,一看您就是个懂规矩的,侯府虽说规矩大一点,但也就那么回事,妈妈也不用拘束,世子爷性子看着冷,其实最是和善了,赵妈妈那里,世子爷已经打发话了,我这就去说。”

说着,就去了正屋,赵嬷嬷正坐在小杌子上吃茶,神情有些不耐,见紫绢出来,便冷着脸道:“少奶奶可是起了?一屋子的长辈都在等着呢。”

紫娟忙笑着将手里的元帕盒子递过去道:“少奶奶年纪轻,昨儿晚上又是……那个操劳了,如今身子不适呢,世子爷吩咐让把这个给妈妈,请妈妈带信过去,就说今儿的敬茶礼改到明天了。”

“那怎么行?哪有新媳妇第一天不见公婆,不去敬茶的理儿,少奶奶这意思是不想让侯爷和夫人认她这个新媳妇么?”赵妈妈一听就来了气,她一大早就被宁华郡主使了来,就是想看病殃子是否真的能圆房,如今这梅花点点的元帕一到手上,她就知道,回去定然又有一顿排头吃,又不是她的错,当然就更想把祸水头子请过去,也损得让她当出气桶。

赵嬷嬷这话说得就有点重了,紫绢沉了脸,冷声道:“嬷嬷说话可得注意着些,认不认新媳妇可不是咱们做奴才的能置喙的,这规矩虽是订下的,但人是活的,凡事要讲个理字,少奶奶这会子身子起不来,难道嬷嬷想把她强行拉起来,抬到上房里去敬茶么?”

“紫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