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僵,缓缓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上官夜离。

上官夜离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说实话,这句话他老早就想问,但又一直没问,这种话问出来着实没面子,是不自信的表现,可是,他知道婉清对待男女问题的态度与众不同,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允许婉清的心里还住着另一个男人。这是对他感情的污辱和亵渎,他受不了。

“你说呢,相公?”婉清忍着笑,故作严肃地问上官夜离:“你是在告诉我,你在吃醋吗?”

“我没有吃醋,我只是想问清楚,若是你……你心里有他的话,我也不为难你……”

听到这里,婉清猛地从他身上坐了起来,冷冷道:“你不为难我?意思是把我送给慕容凌云吗?那好啊,也不用再回靖宁侯府了,平和,停车,我要回顾家去,你家世子爷要休妻呢。”

上官夜离顿时慌了,他没料到婉清会发如此大的火,忙扯住婉清道:“娘子,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面上说相信我,其实还是很在意慕容那厮把我掳去的一个月吧,你不知道那个月我与他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你认为,我背叛了你,人不再信我的,对吧,好啊,我放你自由,没人信任的婚姻根本就不用再维持下去,强扭的瓜也不甜,哦,正好啊,你的落衣妹妹还在侯府里头呢,她还对你念念不忘呢,你又可以和她重温旧梦了。”

婉清一生气,就口不择言,哭着往车外钻,上官夜离一把环住她的腰,对正好探过头来的平和顿了一眼,平和赶紧的又打马启程,只想把两只耳朵里塞上棉花就好,谁来告诉他,他为什么要听少爷和少奶奶吵架啊,他为什么要成了少奶奶和少爷的出气筒啊。

“娘子,你乱说些什么呢?我跟落衣什么也没有。”上官夜离有些懊恼地低吼道,有时候,婉清很有些无理取闹,让他头痛呢。

“那我跟慕容凌云又有什么?你为什么总不肯释怀,若总纠结着那段,不若咱们现在就分开了算了。”婉清却是动真气了,她知道,与慕容凌云粘粘糊糊的很不对,但她对自己的感情清楚得很,慕容凌云之于她,不过是个朋友而已,历经过生死,又深知对方对自己的那份深情,这个人确实已经扎根进心里了,却并不是爱情。

而只是,一种很怪异的,介于亲情和友情之间的东西,说起来,婉清从来都没有恨过慕容凌云,在她的内心里,与慕容凌云相识得越久,就越发清楚慕容凌云的为人,他不但不是十恶不赦之徒,而且还是有情有义,性情舒朗,张狂而不失血性,嚣张而不狂傲的人,爱憎分明,敢爱敢恨,有的性格相比于上官夜离来,更能吸引婉清,但爱情是个说不清楚的东西,有时,第一眼看中的,就是你能付出一生的人,看不对眼的,就算在一起再久,也看不对眼,不爱就是不爱,免强不得的,就算长期生活在一起,生出的也只会是亲情,而不是爱情。

“我……我不是不能释怀,只是你……你总关心着他,让我心里不舒服。”婉清像只发怒的小兽,上官夜离却像一个受伤的小狼,收了尖利的牙齿和爪子,委屈的,憋闷的嘟嚷道。

“如果阿云这会子就在你眼前,有人让你杀了他,你会杀吗?”婉清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上官夜离愕然地看着婉清,有些莫明,却也歪了头想了一想才道:“不会。”

“为什么不会?”婉清追问。

“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上官夜离低吼道,再一次认为婉清是在无理取闹。

“若他是我心中所爱,你会杀了他吗?”

“肯定会!”这句话回得很干脆,想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