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心悠为何不肯回京城,好劝了她一番,但郁心悠心事重重的,就是不肯回去,上官夜离也看出来了一些,无奈道:“师姐,当初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如今……”
上官夜离已经很久没有叫过郁心悠师姐了,郁心悠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上官夜离初到山上向父亲习武时的情形,那时候,山里突然多了个小师弟,而且那俊美又冷峻的一个人,她几乎是一见钟情,第一眼便对这个如木头般冷漠的少年动了心,只是后来,父亲说,他的身份很不一样,不是自己这样的东湖儿女可以配得上的。
而且,阿离的身体也很不好,不是个长命有福的相,父亲的话却并让郁心悠打消念头,少女初萌的情怀岂是只字片言便可以磨灭的,所以,后来父亲过世后,阿离来山上接她时,她是兴奋而激动地跟着走的,一点也没有犹豫,只是到了靖宁侯府才发现,原来师弟早就成了亲,原来师弟对他的娘子专情得很,师弟看自己的眼神仍然冷漠,但看他的妻子却是如水般深情,这让她的心又酸又怒,但又能如何?
便是她放下身段,只当他的妾室,他也是不肯的……
再后来,因为赌气,也因为,确实被人到中年的靖宁侯那儒雅成熟的男人气质给迷住了,也因为,京城侯府的生活比起山里来,简直是人间天堂,那炫烂到极致繁华奢侈迷了她的心,她的眼,再加上,靖宁侯那双迷人的,痴痴的,深情的眸光,让刚刚受挫的情怀得到了虚荣和满足,也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喜欢顾婉清吗?师弟,你不要我,总有人要我。
于是,她没有成为阿离的妻,却成了他的姨娘,多么可笑的变化,多们令人难以启耻的身份。
一开始,郁心悠并不觉得如何不自在,只是在后来,深宅大院里生活得久了,见多了阴狠事之后,规矩和身份将她束缚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是江湖儿女,自由惯了的,哪里受得住三从四德,尊卑贵贱的捆绑,靖宁侯那双深情的眼眸仍然深情,但过了蜜月期后,她终于发现,那目光看似落在自己身上,却如有穿透力一般,透过自己,不知看向了何处,而那眼里的一抹迷茫和淡淡的悲伤更让她莫明,仿佛侯爷看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遥远国度里的人。
于是,她明白,侯爷爱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替身。
于是,她逃出了京城,既然出来的,就再也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锦绣牢笼里去。
“阿离,侯爷因该会明白我的心的,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厂子吧。”郁心悠默了一会,正色地对上官夜离道。
“可是……”
“相公,就由师姐吧,难得师姐有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你又何必难为她呢?”婉清是明白郁心悠的心的,而且,这一次她就算回京城,也没打算再住回到靖宁侯府去,就算老太君和宁华想为这件事情为难自己,自己来个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就好了。
上官夜离也不是个迂腐的人,而且,当初让郁心悠进府,他是存着私心的,利用郁心悠打击宁华的,如今郁心悠过得不幸福,倒让他的心里生了些许愧意来,只是,他也不知道拿郁心悠怎么办,毕竟这个时代里,还没有自请下堂的妾室出现过。
上官夜离夫妻带着坠儿豆芽儿方妈妈,金嬷嬷几个回了京城,舒心还是留在北疆替夫妻两打理羽绒服的事情,婉清打定了主意,回京后,一定要求太后娘娘,消了舒心的罪籍才好。
虽然迟了近半年,但是,回京的心情却并不如何迫切,婉清心里忐忑不安着,不知道回到京城里,又会有何种阴谋斗争等着自己,若非想要两国就此和平友好,百姓免离战争苦难,她真想就此住在龙京镇,经营着水泥,羊毛衫,高浓度白洒的生意算了,如今龙景镇一片祥和,几个族的胡人都因为有了大钱赚了都老实了好多,住在龙景镇实在安宁自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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