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重重地一放,抬眼冷厉地看着上官子墨,上官子墨垂着头,吃得优雅细致,将碗里的小汤包用筷子戳开,汤匙盛起,慢慢地将里面的汤汁吸干,抬起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再慢慢的将包子放里嘴里。
若他不是心思不正,就他这副吃相,还真称得上斯文君子。可惜,讨厌的人,总是难逗人喜欢。
用过饭,上官夜离冷冷道:“你来不是混日子的,是要建功立业的,如今前线正在开战,康王爷正值用人之际,你不上前线,在后方营帐里做些文书差事,也可以吧,成天在后院子里,与妇人混成一堆,成什么事?”
上官子墨立即垮下脸来,带着哭腔道:“六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文不成武不就的,你就别逼我了,战场上刀箭不长眼呢,我……我怕。”
上官夜离瞪他一眼,正要再说什么,平和过来报道:“世子爷,康王爷使了人来送战报,请爷过目。”
上官夜离拿去火漆封口的军报,撕开口子,展开来读,上官子墨伸长了脖子去瞄,婉清不经意的端了杯茶送给上官子墨,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上官夜离看完军报后,也没避着上官子墨:“娘子,我要去前方一趟,昨日大军在七里山处遭北戎人埋伏,伤亡惨重,孙老将军被伏,正要拖到前线去的五十车军粮全被劫走,府里头现存多少摔炮,都集中起来,我得去救急。”
婉清听得心中一颤,想起那位热血而爽直的孙将军,心中隐隐发酸,她这几天仔细研究过北疆的地形,上官夜离看军事图时,也会给她讲解一番,如今大周与北戎正在三番里交战,从大屿到三番里的路有好几条,北戎人怎么就那么凑巧,正好埋伏在七里山呢?
“上一次的奸细并没有清完,康王那人,还是太过心软了一些,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心软只会害了自己啊。”
婉清担忧地看着他道:“相公一路小心,把府里头训下的一百护卫也带去吧,他们都是连弩的好手,应该能护得你周全。”
“那是我为你准备的,娘子,我会速去速回的,都督府里还不太安宁,这些人还是留下保护你。”上官夜离说完,便转身出去,上官子墨在后头道:“五哥,刀箭无眼,你还是多带些自己贴心的人手去前线吧,五嫂在府里头,有我照应着呢,外头又有几千防卫军守着,只要嫂子不出门子,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上官夜离回头眼眸深深地看着他道:“你能有本事保护好你嫂子?那跟着我上前线吧,这一次只是送军火,不会有太大危险,你轻轻松松挂个名,就能记上一功,何乐而不为呢?”
上官子墨听得脖子一缩,躲到婉清身后去了,上官夜离鼻间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最多三天便会回来,你给我好生呆在府里头,最好不要闹什么妖蛾子,我如今与你的兄弟情份所剩不多,若不是爹爹相求,我也不会带你来,你不要再把最后的一点血脉之情也耗尽了,我的脾气你清楚,到时莫怪我手下无情。”
上官子墨听得脸色一僵,眼圈红红地看着上官夜离,那样子,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上官夜离不再理他,扭头向制炮作坊里走去。
婉清若有所悟地看着上官夜离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再追着人他把人带走,如今这个时候,她好好地,安全地呆在都督府里,不让他担心,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上官子墨还呆婉清的正屋里不肯走,婉清还有很多事做,不由皱了眉道:“六弟,你若没事做,就回自个的屋里读些书吧,回去父请考核起来,你也有东西给他老人家看不是?”
上官子墨笑嘻嘻道:“正值多事之秋,书是看不进的,这几天大哥不在,我来保护嫂子你吧,要知道,你可是大周朝的人才,那些个摔炮呀,连弩呀什么的,可都是你想出来的法子,若是戎人把你给掳走了,那可是朝庭的损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