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要生了呢。”
坠儿一脸的惊奇,怪叫道:“呀,碧草姐姐就要做娘了,我也要做姨了,太好了。”说着,就扶了碧草往婉清屋里去。
正在拣衣服的欧阳素听了眼里就露出一丝的不屑来,以为是个正经主子夫人呢,没想到是个管事娘子,一样也是个下人。
低了头,正继续挑着衣服,就见一个身材修长,白肤白净,英气不凡的少年将军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正四处寻找着什么。
欧阳素这些年来,一直在盐场外做事,给那些盐工们缝补浆洗,所见到的男人全是粗俗不堪,好久没有见过如此俊美英挺的青年男子了,而且,看那一身将束,似乎地位也不低,她不由看得有些痴了起来,她今年已经十九了,已经是老姑娘,欧阳家被抄得太早,世家大族的荣华她没有享受多少,却历尽人间艰苦,几岁开始,就跟着娘亲发配到了这个苦寒之地,所受的苦,她都无法言诉。
好在倒底是大家世族出来的,虽然天天做着最下等的事情,却没有影响她的容貌,她继承了母亲的花容月貌,长得仍然水灵,除了一双手粗糙干裂外,与那些个大家闺秀没什么两样,所以,她的心气儿也高了,一般盐工的儿子想要娶她,她是坚决不肯的,总有一天,她要用自己的容貌为欧阳家翻身,从新回到上层社会上去。
所以,一磋砣,就到了十九岁,容貌再好,女人又有多少花样年华,她越发的慌张了起来,急切的想寻一个人差不多的人嫁了,而这位少年将军的出现,让她的心整个激动起来,成了她人生的目标和希望。
看那少年的样子,应该还没有成亲吧,欧阳素美美的想着,一双妙目跟随那人一起转动,看那少年正在人群里寻着什么,她便挺直了纤腰,微抬下巴,尽理使自己的姿态变得更加优雅美妙一些。
当那少年淡淡地看过来时,她的目光勇敢的迎了上去,直直凝视他,那少年的目光与他一触,立即便移开了,耳根处出现异样的红色,这个欧阳素的心怦怦直跳起来,他……他好像对她有些意思呢,一时,她的越发的自信了起来,秋水般的眸子对那少年眨了眨,可惜,那少年似乎很害羞,很快就撇了开去,并不再看她。
“碧草姐姐在这儿呢,平安,你不会才一会子不见她,就着急了吧。”欧阳素正芳心大动时,就听见夫人的那个小丫环又转了出来,那这个少年将军嘻嘻笑道。
平安被坠儿说得不好意思,神情却有些放松,展颜一笑,灯光下,那笑容如缀上了碎金,灿烂耀目,原来只是个下人么?欧阳素有些失望,但那温暖而阳光的笑容印进了她的心里,那一刻,她的干涸的心田像是浸进了一汪甘泉,温暖而又润泽。
碧草是随意出来逛逛的,所以,也没跟屋里的小丫头打招呼,平安每天只有得空,就回转回去看她,她现在身子重了,平安怕一个小心,发作了,他还不知道,所以,这阵子,就把碧草看得更紧了,没料到,刚才回去时,竟然没在家里看到碧草,而问小丫头,小丫头也吱吱唔唔的说不上来,心里一急,便找到婉清屋里来了。
碧草听到坠儿打趣,忙从屋里出来,看平安眼里含着忧色,心中一暖,支着腰,笑着乖巧地走到平安身边,很自然的挽了平安的胳膊,“外面闹得很,我就到夫人院里来走走,不是说一整晚都要巡查么?”
平安伸手扶在她的腰上,垂眸看她因为怀孕而越发丰润光滑的脸,伸手拔开她钻进嘴角的发丝:“我把门帘子换成厚的了,应该没那么吵,如今月份大了,金嬷嬷说,晚上不要在外头走,怕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碧草抬眼微笑地看着平安道:“你也小心个些,这里不比京城,外头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