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老爷,玉姨娘身子不适,求老爷过去看看。”莲心在外头小声禀道。
老爷听得心头一惊,忙自床上起来,红叶不依,搂住老爷的腰,娇媚的唤道:“老爷,奴婢冷……”身子直往老爷怀里钻。
老爷拍了拍她的俏脸,倒底还是惦记着玉姨娘,哄了她几句后,还是起了身。
老爷走后,莲心从外头进来,红叶搬起床上的枕头就砸过去,莲心就叹了口气道:“太太才送了包东西给我家姨娘,说老爷在这里……她到底是当家太太,我们姨娘也不敢得罪的,姨娘可是在屋里捱了一个时辰才过来的,姑娘应该能体会得我们姨娘的苦心吧……”
这边红绡等大老爷才进玉姨娘屋里,她就在外头请大老爷,大老爷大步走进玉姨娘屋里,还没开口,就听见外头红绡请他,眉头又皱了起来,玉姨娘娇弱的半卧在床上,听到红绡的声音忙道:“老爷快过去吧,太太着实有急事呢,妾身听说靖宁侯世子身子病弱,四小姐回来后就找太太哭了一场,说是不想嫁过去,想让三小姐替嫁呢。”
大老爷听得大怒,“胡闹,真是妇人之见。”起身就往外走,这边玉姨娘弱弱的来了一句:“老爷,手心手背都是肉,三小姐也是您亲生的,若是庶出的孩子都这般命如草介,妾身又还费那心力为老爷养儿育女做甚哟……”
大老爷的身子顿时僵住,回头喝道:“胡说些什么,我自会护得你们周全,我的骨血,又岂有高低之分。”
林氏好不容易等到大老爷进来了,忙忧伤的迎了出去,一见老爷就颤声道:“老爷,我那苦命的丽儿哦……”说着就拿帕子拭泪。
大老爷早知道她的意思,冷笑道:“丽儿如何命苦了?你倒说说,是短了吃还是短了穿?”
林氏惯会察颜观色,立即听出大老爷语气不善,那就要说出口的替嫁的话就又咽了回去,叹了口气道:“靖宁侯世子身子不太好,不过,以侯府那样的家世,自是能调理得好的。”
大老爷听她转了音,不由半挑了眉看她,林氏就陪笑扶了老爷往正屋里坐,贤惠地说道:“我让王嬷嬷炖了补汤,老爷为这个家成日操劳,也得多顾及身子才好,您可是妾身和儿女们的天呢,妾身只怕老爷太过辛苦,伤了身子。”
大老爷的脸色果然又缓了几分,林氏这才又道:“三丫头今儿很是得侯府老太太的心,拉着她的手好夸了一顿,寿昌伯夫人几个也直夸咱们家的姑娘养得好,又知书达礼,说倒底是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那行止作派就是跟别人家的不一样。”
大老爷的脸上就有了得意之色,他的官位虽不大,却很是瞧不起那行伍出身,或是弃商从官的人家,以大儒名流自称,林氏这马屁算是拍对了地方。
“妾身就想啊,三丫头的亲娘也死得早,不如就把她记到妾身名下,给她个嫡出的身份,以她的相貌学识,定能给咱们家结门好亲……”
大老爷赞许的点了头道:“难得你这么通达,肯为儿女们着想,那就依了你,把清儿记到你的名下吧,那存孝……”
“存孝还小,素心妹妹为了生他,连一条命都搭上去了,妾生又怎么好跟个去了的人夺儿子,让素心妹妹在九泉之下无人供奉,妾心何安啊……”
说到素心,那个明丽端方的女子,大老爷的心突的一颤,神思有些恍惚,那是他这一生最宠爱的妾室,非奴婢之身,乃小家碧玉的良妾……性情端方柔顺,却死于难产,自此他便迁怒于存孝,不喜这个庶子……如今,存孝也有七岁,却是顽劣不堪,整日只知斗鸡走马……此等子弟,不入宗谱也罢!
“就依了你吧!”大老爷觉得索然寡味,突就起了身朝外走去。
补汤还没上来,人就走了,林氏手上的帕子快拧得出水来,咬牙切齿地骂道:“贱人,死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