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听得眼睛都眯了,弯弯得就像两个月芽儿,红唇微嘟:“好了,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了,你不用再夸我了。”

她只当上官夜离在安慰她,没把他的话当真。

“娘子以为平安是不敢看师姐么?”上官夜离叹了口气,正要接着说时,郁心悠从后堂里跑了出来,原本俏丽雪白的脸庞此时变得灰黑色,脏兮兮的就像是才从灰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你比我更祸水呢,平安也是少年郎好不好,你那样子扯着他,他敢抬眸看么?没规没矩的,亏你还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呢。”郁心悠找准了报复时机,边骂边两手抓着一把锅灰往婉清脸上抹,不过片刻,婉清洁白莹玉的小脸就被她涂成了黑灰色,只剩一双明澈的大眼在闪啊闪,连五官都看不清了。

婉清的个子小,她找了件上官夜离的旧袍子套在身上,衣服过长过大,她不得不把袍子挽起扎在腰间,这样一来,多余的袍子在腰身处叠了一层,像是围了一件围裙一样,不伦不类的,好在她腰身纤细,走路时,丝质的袍子随风飘动,倒显出别样的韵致来,也掩盖了她身上的女气,看着便不像是个青葱少艾的女子,而像个发育不全的青涩少年,跟在上官夜离身后,像极了他的书僮。

郁心悠一头乌丝用青布包着,身上穿着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翻出来的一身粗布长衫,腰间用根布带子松松系着,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皂底靴,颈间的扣子系得严丝密缝,再加上灰黑的脸,倒也看不出是个女子,站在平安身边,很像个小马夫。

几个出了门,上官夜离就跨上马去,郁心悠也选了一匹马,矫健地翻身上马。

扯住缰绳,她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婉清,上官夜离也不作声,坐在马上静静地等着婉清。

婉清最后一个从马厩里出来,好不容易选了一匹个头矮些的枣红马,吃力的把马儿牵到前门来,边走还不停地嘀咕着:“好枣花儿,今天你可一定要配合啊,千万不要乱厥蹄子,你少奶奶我骑术不太精啊,不太精,这一次咱两合作好了,以后我天天给你加料,哪,今天先给你吃两颗麦芽糖……”

碎碎念着,郁心悠憋笑都快憋红了脸,上官夜离的黑眸波光流转,眼中的柔情能溺得死人,郁心悠不经意地抬眸看去,眼神一黯,微微别开脸去,看向远处苍凉古朴的古镇街道。

婉清把马牵了出来,看大家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她,不由嘟了嘴,冷哼一声道:“哼,都以为我不会骑马吧,我就要骑给你们看。”

又摸了摸枣红马的头,那一副讨好的样子,要多狗腿有多狗腿,平安都没脸看下去,这还是昨天那个威风凛凛,震得那一群凶悍的胡人跪地求饶的少奶奶么?

踩着马蹬,婉清揪紧了马搭子,奋力攀了上去,虽然姿势不太好看,但倒底还是没让人帮,自己上了马。

倒让郁心悠看怔了眼,京城大宅门里头的贵人小姐们,会骑马的可不多,要不然,那个欧阳落衣也不会那么的嚣张得意了,她是打小就随父闯荡江湖的,骑马什么的,当是家常便饭,所以,她一身骑射功夫比起欧阳落衣来,只强不弱,只是身份所限,而且,她也不屑于出头露脸的吸引男人的眼球,女人嫁了人之后,很多想法就跟以前不同了,心底深爱的那个既然得不到,那就永远埋在心底尘封起来好了,以后的日子,只要怎么过得姿意开心就好,男人什么的,再不是她生活的全部。

只是没料到,娇娇弱弱的婉清竟然也能上马,而且还骑得有模有样,不过,上官夜离和平安一左一右的紧靠着她,是生怕她跌下来吧。

郁心悠唇边含着一丝笑意,眼中羡慕之色收起,鞭子一抽,走在婉清的前头去了。

东镇大营离得并不远,骑马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由于婉清的骑术不熟练,所以,几人带着一队护卫兵,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