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心悠见了就对她使了个眼色,自己却往车里头靠了靠。

婉清明白,郁心悠只是侯爷的小妾,以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见太子的,也肯不能随便见外男,不然,回到府里头,那唾沫水能掩死她。

婉清便在车上应道:“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在外面听了就有些发怔,特地来送她,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她却坐在马车里不肯出来,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素来冷峻沉稳的他,竟然感觉心中有些酸涩,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来,伸手越过那块车帘子,缓缓递了过去。

婉清半晌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没听到太子再说话,就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不经意看到一只白晰修长的手透过帘子伸了进来,修剪得干净的指尖上,轻轻捏着一个淡紫色的布包,“这个送给你,你以后会用得到。”

婉清忙跪着接过了,也不敢就看,恭敬的回道:“多谢太子殿下。”

“你不看看是什么么?”太子的声音有些愉悦,带着一丝轻快的得意。

婉清将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光鉴照人的木盒子,只看那木质上的光滑度,就知这个盒子平日里怕是被人常摸过的。

婉清抽开盒子上的小抽屉,第一格里面,竟然是一块古朴无华的铁牌,婉清拿在手里一看,顿时惊得丰唇微张,郁心悠一直不敢抬头,但她听力极好,感觉也婉清的气息有些急促,不由微抬了眼眸,一真的之下,也是怔住了。

“这个东西你收好,不到紧急关头,你不要拿出来,这是本殿的随身暗卫,你有了这个,可以随时调动。”太子在马车外低低地说道,声音舒缓平静,还透着一丝亲切,一如关爱妹妹的大哥哥。

婉清有些惶恐,不知自己该不该接,太子的贴身暗卫,应该是属于他自己的力量,他……竟然调过来,护卫她……

小小的铁令,不过方寸大小,托在婉清手上,却让她有重逾千钧的感觉。

“你莫有顾虑,北戎人野蛮粗俗,夜离又不太熟悉那边的风土人情,这些人,在北疆多年,对北戎再熟悉不过了。对你和夜离都有帮助,你又……本殿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危罢了。”太子又在外面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关切,语气也不是平日的冷硬,亲切又随和,却有股令人不容拒绝的威势,婉清听好应下了。

第二个抽屉里竟然是一枝做工精美的金步摇,如意祥云的花式,吊着几颗光彩流转的彩色碧玺,这个东西可不好收了,婉清几乎想也没想就把那步摇往外头递:“这个……”

“这不是个简单的首饰,你来,我教你。”太子的柔声说道。

婉清拿着那步摇看了好半晌,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只好掀了帘子将头探了出去,一抬眸,就看到一双深遂明亮的眸子,含着暖暖的笑意,与她所知的那个福王几乎判若两人,婉清不由怔住,这样的眼神太过亲切和自然,就像是前来送行的父兄一般,婉清那竖了满身的戒备就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下意思的唇角就带了笑,好奇地递过那步摇:“这里面有机关么?”

她原才不过十五岁的样子,正值花季,放下心防后,那声音里就不自觉的带着一丝天真。

太子笑着深深地看着她,唇边的笑意更深,看婉清半倾着身,头钻在外头,身子却还在车里,像只偷偷探出窝的小雀儿一样,大大的眼竟里满是好奇,她的眼竟原就大,又极亮,如今更如点亮了满天星斗的夜空,波光潋滟,华彩照人。

“你出来一些,可莫要摔了。”太子很自然的伸手托住她的手臂,将她轻轻往外带,婉清便只好借着他的手劲下了马车。

这时,婉清才看清,他身边的护卫都离得远远的,而他的人,并没有骑马,堂堂太子之尊,竟然站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