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水光。
“您先安心住着,等身子好些,再离开不迟。”安然想起了自己今日过来的另一个目的:“后日就是我六姐的出阁的日子,我和侯爷都不在府中。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翠屏就好,她会帮您办的。”
“您也别着急,等到我六姐的婚事过后,我带您去问一问。”安然宽余母的心,道:“总要有个结果才是。”
余母面上浮现出喜色。
若是安然以平远侯夫人的身份去,一定能问出些什么来。且陈府迎娶的大奶奶,又是安然的庶姐。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余母在高兴之余,难免又觉得给别人添麻烦。
安然忙摇头。“举手之劳罢了,您别放在心上。”
终是想快些找到夫君的想法占了上风,余母点头答应了安然的提议。
虽说她并不想再见陈家的人,可是若能帮上余家母子一二,她便也觉得值得。
******
自从陈府来送聘礼之后,七娘的好日子便结束了。
这一回赵氏十分的雷厉风行,也总算学聪明了一回。她先没有把七娘、丽姨娘叫过来呵斥一顿,而是先把两个丫鬟看管起来,问清楚之后,才让人把七娘给带过来询问。
赵氏端坐在罗汉床上,满面怒容。“你瞧瞧你做的好事!”
七娘才进来时,心中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双枝和双桃从出去后便没有回来,虽说她相信这件事做的隐蔽,不会被人发现,可是随着两个人迟迟未归,七娘也坐不住了。
她又让小丫鬟去打探消息,咬牙切齿的想着,若是双枝和双桃只是忘了回来,她一定会好好的收拾她们。然而她还没等到两人,先等来了赵氏身边的南妈妈亲自过来了。
七娘还想强撑着不肯说,她干笑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儿竟不懂”
赵氏神色冰冷,“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把人带上来!”
七娘忙转身看向门口,只见姜黄色的帘子被掀起,双枝和双桃被人捆着,形容狼狈的的被人推搡了进来。
这两个蠢货!
七娘心中咯噔一声,终于开始慌了。
“母亲,她们犯了什么错,竟引得您如此动怒?”七娘强撑着不肯松口,声音虚弱的问道:“咱们家这样的待下人,传出去恐怕名声不好”
赵氏冷哼一声,她眼中露出一抹寒意,勾了勾唇角道:“那也得有人去小花园时,才能偷听到。也得咱们安七姑娘,命人在水榭里头好好的宣扬一番!”
她的话音未落,七娘心知双枝和双桃已经把什么事情都交代了。她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计可施。
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还把自己攀咬了出来。
故此七娘看向双枝和双桃的目光变得狠毒,满是威胁之意。“你们两个,跟夫人胡乱说了什么?自己犯了事就痛痛快快的承认,别牵连我!”
双枝和双桃原本看到七娘也在,眸中还燃起一丝希望。
只是见七娘没有帮她们的意思,心便灰了一半;到后来,七娘竟还推脱责任,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想要她们当替罪羊,两个人便彻底心凉了。
“好了!吵嚷什么!不嫌丢人啊!”赵氏狠狠的拍了身边的小几。
七娘吓得浑身一颤。
“实话告诉你,原也不是她们两个先说的。”赵氏看着七娘,眼中既有失望又有厌恶。“是平远侯让身边的护卫把她们押到我这儿的!你以为你那些小伎俩,能够糊弄平远侯?”
“还想再平远侯面前挑拨他和九娘的关系?”赵氏不知道丽姨娘那么伶俐的一个人是怎样生出这样没脑子的女儿的,她冷笑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