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赵氏,就连太夫人听了也是微微感到讶异,云阳郡主竟对安然如此关爱。原本她们以为,云阳郡主为了感谢安然,各色谢礼是少不了的,没想到竟亲自栽培安然。
“您也知道,我们府上的两个姐儿和一个哥儿年纪都小,那日少不得让九姑娘帮着照看,待客的。”张妈妈似乎没看到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愕然,带了些歉然的笑道:“故此我们郡主此刻还没放人,只让我来赔罪。”
当日这番话就传到了六娘三个耳中。
十娘犹自还好,六娘和七娘心中嫉妒极了。安九被赐婚平远侯还不算,竟还得到了云阳郡主的提携。
七娘自然是发了一通脾气,抱怨了两声,也没太放在心上。六娘回了屋子后,却是一个人沉默了许久。
她是没有机会、也没有运气让人帮着筹划了。
所有希望,只能寄托在后日的宴席,她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希望老天开眼,让她能得偿所愿!
六娘心浮气躁读不进书,才想要抄经静静心,却见刘妈妈打了帘子进来。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满是期待的看着刘妈妈。
刘妈妈把一张小纸条交到了她的手上。
六娘屏住呼吸展开一看,随即便露出了笑容来。
明日她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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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府。
方庭自从跟安然退亲后,无论定北侯夫人跟他再提亲事,还是他姨娘把他叫过去耳提面命,方庭皆以此时要专心课业为由,闭口不提。
定北侯夫人和孟姨娘心中都清楚,这是方庭还没忘了安九。
可是他以课业做挡箭牌,便是定北侯也不能强迫他即刻就娶妻生子。
每日下馆回府后,方庭给定北侯夫人请安后,都会关起门来读书,生活极为枯燥规律。只有青石知道,二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拿出那枚安九姑娘打的络子来,在灯下反复看着,随后便是一个人怔怔的出神。
只可惜二爷和安九姑娘有缘无分。
这日方庭给从正院回来后,正欲取出书来读,只听到小厮通报说四爷来了。
方庾来做什么?
这位同父异母的庶出四弟,很是个纨绔子弟,镇日里不务正业,倒也没有做出很离格儿的事,定北侯便使银子给他捐了个前程,免得他无所事事,惹是生非。
他在家里很怕自己这个总是说教他的二哥,恨不得见了面也绕着路走,不知今日怎么突然登门了?
“请他进来。”方庭把拿出来的络子收好在袖中,这才起身去见方庾。
“二哥。”方庾规规矩矩的进门行礼。
方庭却是皱起了眉,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儿十分清晰,显然方庾不知又去哪里厮混了。他不由道:“你也该改一改你的性子了。要不就跟着大哥好好做事,要不就”
方庾听这些话耳朵都出了茧子,只不过仍是左耳进右耳出,并不放在心上。还没等方庭说完,他便敷衍的应了一声。
“二哥,谭尚书的长女被找回来了,这件事你知道吧!”方庾看着方庭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明日便是大宴宾客对外昭告长女的身份,你要不要去?”
方庭摇了摇头。
“我可知道,你的许多同僚都是去的!谭尚书还主持过科举的,也算是你半个老师了吧?”方庾信口胡说,他看自己二哥脸色不好,忙祭出杀手锏道:“我可听说,南安侯府的姑娘们明日都是去的。”
“方庾,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立刻告诉大哥,让他把你送到山西胡先生的书院中读书!”方庭隐隐铁青着脸色。
方庾吓了一跳,忙泥鳅似的溜走了。
只剩下方庭沉默的站在房中,手中还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