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便赶紧含糊过去。
母女二人正说着两个庶女的婚事,殊不知安远良已经把陈谦给邀出来了。
醉月楼。
这是头一回,安远良等着陈谦。
往日都是陈谦先定好位子,再派人去请安远良。如今安远良想在陈谦面前糊弄过去,有些心虚,便先来了一步。
赐婚平远侯和安然的圣旨,在京中世家的圈子里早就传开了。结交甚广的陈谦,也从方庾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当时喝得醉醺醺的方庾,还感慨道“没想到安家九姑娘没嫁成我二哥,倒是有福气的,竟还能被赐婚给平远侯。”
陈谦只觉得一盆混合着冰碴子的冷水兜头浇下。
他所有的算计,本想着步步为营,逼得安九无路可走,只有嫁给他才是唯一的出路。那时安九比会加倍的感激他,从而对他言听计从,心生爱慕。
为了逼安九就范,他不惜花了大量的人力财力散布诋毁她的谣言,让她声名狼藉。
可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竟敌不过平远侯轻轻巧巧的去求了一张圣旨,安九便名正言顺的属于他了!
陈谦愤怒的把手边高几上一切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
他颓然的跌坐回了椅子上,他头一次察觉,在皇权面前,他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他是多么的渺小。他倒是忘了,陈家之所以成为皇商,再进一步成了江南有名的豪商,也全是有赖于皇权。
如果安远良早些点头答应,让他跟安九先定亲,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陈谦不无阴暗的想着,明明安远良已经答应了,只是慢了那么一小步
长青见自己主子神色不对,小心翼翼的上前劝道:“大爷,您还是停手罢!已经有人开始追查,散布安九姑娘谣言的来源了。虽说此时引到了李侧妃的那两个远亲身上,可追查的人并没有停下,仿佛他们还要揪着往深里查。”
陈谦神色微动。
“安九姑娘虽好,可赐婚的旨意已下,木已成舟,您看……”长青苦口婆心道:“扬州的美人无数,夫人回去前,说是要给您送两个贴心的人过来照料,想来俱是倾城之色……”
丁氏前些日子已经启程回扬州,她离开太久,怕是府中就要有人不安分了。她要回到陈府坐镇,陈谦因要说在京中有事要办,便迟些走,说是年底前必回的。
陈谦仍是沉着脸。
再绝色也不是安九,他难得对一个小姑娘动了心,在她身上花了如此多的心血,谁知竟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