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压在六娘身上的赌注被赔得倾家荡产,才越来越着急。若是六娘被胡乱嫁了,在南安侯府这潭池水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她十多年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故此刘妈妈此刻倒还不如六娘沉着了。
“姑娘这是什么话?倒都成了我的不是?”刘妈妈先是一愣,随即便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委屈。“我一心为姑娘打算,从姑娘小时候就培养姑娘的才艺,好生伺候着姑娘,不肯让姑娘受一点累……”
六娘从很早起,就在忍耐刘妈妈了。只是她初入侯府没有根基,刘妈妈倒还算是太夫人身边的旧人,多少有些情面在的。
在她看来,刘妈妈已经远不如先前识趣能干了,只会拖她的后腿。
可是……看到刘妈妈如今这急切的样子,六娘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倒是可以善加利用。
想到这儿,六娘深深的吐息了一次。
“妈妈别哭了,是我方才说的不妥当。”六娘定了定神,叹息道:“这赐婚的事一出,我也是慌了神,还妈妈别放在心中。”
见六娘服了软,刘妈妈总算止住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妈妈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六娘实在烦透了她,却又不能不给她几分颜面,故此只做惊慌状,把问题又踢回去给刘妈妈。
刘妈妈到底是在太夫人身边待过,有两分见识。
“说到底安九不过是姐妹里长得略好些罢了,英雄爱美人,平远侯一时迷了心窍才看上了她。”刘妈妈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激动的看着六娘,道:“若是侯爷见了姑娘……姑娘只差一个跟侯爷见面的机会!”
被她这样一说,六娘也有些动心。
安九不过是在云阳郡主府上受了伤,被平远侯出手相救。是那时平远侯见到安九的吧!
六娘心中不由充满了嫉妒,如果当时平远侯先看到的人是她……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
“如果平远侯前些日子不在京中,恐怕对那些事情并不了解,或许他此刻还相信谣言只是谣言。”刘妈妈冷静了下来,她思维缜密的对六娘道:“如果姑娘‘大义灭亲’,告诉平远侯‘真相’,平远侯会不会暴跳如雷,从而退掉这门亲事?”
六娘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