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川捏了捏他的鼻子。

“就一小会而已,没事的。”

亦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外面很冷吧,你的耳朵好像在冰箱里冻的猪耳朵。”

陈楚川用手包住他的手,往里吹了口热气“ 你的手也好像冰箱冻过猪蹄。” 两人说完都笑了。

亦安瞧见了袋子里的用油纸包的东西,拍着手说:“你带了好吃的!”

陈楚川见他那副馋猫样笑着说:“你怎么知道里面是好吃的呢。万一里面是药片呢?”

“我就是知道,糯糯的奶奶经常带好吃的来都是这种纸包着的,可香了。”

亦安拿过东西,打开,里面躺的正是几块香喷喷的绿豆糕。亦安拿起一块搁到嘴里,将其他的放到旁边。陈楚川感到奇怪,这孩子前段时间还吵着要吃绿豆糕的,如今东西到了嘴边怎么就只尝一块。

怎么了,是不好吃吗?”陈楚川问。

“糯糯他们也喜欢,我得给他们留着些。”小亦安解释道。

“明天我要化疗了,化疗结束了你得来看我,。” 小亦安看着屋外的渐渐升起的太阳,伸出小拇指放在他的面前。拉勾是最纯真也是最有效的约定方式,是孩子对这个世界信任的独特方式。

“我会的。”

大手和小手勾在一起,盖了章,再美好的约定,也会有失约的时候。

在亦安化疗期间,陈楚川经常性的往血液科跑,血液科的跟他熟络的同事见了他打趣的说:“知道的陈医生来看我们小亦安,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医生看上血液科的小护土了,一天恨不得跑上三趟。”

陈楚川知道大家有心思开自已玩笑证明亦安的情况还是挺稳定的,他也放心了些。

可是他这份心刚放下还没几天,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它全部击碎了。

“楚川,亦安没了。”

韩瑞跑着进接诊室,陈楚川面前还坐着看诊的病人。

正在开药的陈楚川听到这话,正在写字的笔突然一歪,在纸上留下一条细长的横线。

“你去前台拿药吧,这回别擅自停药了,吃完了进来再做个检查。前期可能有点反应,过个两周会缓解的,吃完再来做个检查。”

陈楚川稳住情绪,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和患者说。可是他掩饰的并不算好,语气里颤抖还是暴露无遗。

患者走出去后,陈楚川才感觉头有些发晕,坐在椅子上缓了会。

“小艺说前两天亦安突发感染性休克,已经在lcu呆了两天了,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出现了器官衰竭等情况。” 韩瑞说着低下头,他也在难过,为一条年轻生命难过。

“你替我接会儿班,我去趟血液病房。” 陈楚川撑着桌子站起身,打开门离开。

病房内,年轻女人一身黑衣,散着头发,手上正收拾东西,椅子上男人正将头埋在儿子躺过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