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到主任离开,大家反而笑得更欢了。

等玩笑过去,大家也都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热闹的办公室安静了下来,屋子里挂钟的声音格外明显,每走一个数字都意味着这世界有人离开或者降临,意味着痛苦和喜悦。

“那个,刚刚小艺和我说了安宁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嗯?”

陈楚川放下手中的笔,坐正身体看着他。

“我说了你可别上火啊,那个小艺跟我说,他的身体可能经不起化疗了折磨了,化疗反应一次比一次强烈,最近已经心力衰竭的现象。你也知道,这算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下一次的化疗不知道这个孩子还能不能熬过下一次的化疗还是个未知数。只能说,希望老天眷顾了。”

陈楚川脸上没什么反应,这种话他说多了,也听多了。都说医生当久了心就硬了,看来是真的了。

韩瑞知道,他脸上越是没什么反应,心里其实越难受,一句话,就是硬撑呗。 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肩膀说:“你最近没事多去看看他,真的是见一面少一面了,老天不公啊。” 韩瑞抬头擦了擦忍在眼眶里的眼泪,回到椅子上。

陈楚川掏出手机,日期那一栏标着冬至两字。

“快来,一人一个饺子!吃了平平安安的。” 护土长拎着两个保温盒,从里挑出几个热乎乎的饺子装到一次性碗里。

“王姐,咱们南方一般吃汤圆。”韩瑞用手抓起饺子往嘴里送,被烫的直喘气。

“ 埋不埋汰你。”护土长嫌弃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在好吃的面前,所有的礼节都不重要,都是自家人,怕什么。”韩瑞嗦了嗦手指上的油,随意的在衣服上抹了抹。

护土长无奈的扶了扶额摇了摇头说:“瑞啊,姐哪天领你去智商测试一下吧,你这行为模式跟三岁孩子也没啥区别了。”小护土在门口喊了声护土长应了声离开了。

“滚去洗干净了再来跟我说话。”陈楚川抬起眼看着他。

“死装吧你就。” 韩瑞嘴上虽然吐槽还是老老实实的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傍晚,街边上的汤圆摊子前挤满了人,凛冽的冷风刮着每一处。大家只能用羽绒服,围巾等一系列的御寒工具来抵御寒冬。

“麻烦快一点啊,我还赶着回家。” 说话的男人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搓了搓冻麻的手。

“你稍等一下啊,很快就到你了。” 老板身上穿着薄外套,额头上的汗珠一粒粒的往下掉,不停用大勺子翻滚着锅里的汤圆,热气在空中化成一缕缕白雾。

“这么冷的天,还出来摆摊呢,要不是你这儿有卖新鲜汤圆,我都想去超市买一袋速冻的了。”

“今天冬至嘛,哪能一顿速冻汤圆就给打发了,榕城有多少外地来的孩子,咱们榕城又有多少孩子在他乡奔波,我想着老伴走的早,孩子也不在家,不如出来给大家送点温暖。”

老板打包好一份送给交给男人,说了声冬至快乐,笑着问陈楚川要什么馅的汤圆。

“芝麻和鲜肉的吧。”

“好嘞!等着啊。”

老板捞起几个白滚滚的汤圆,放在打包盒里,圆滚滚的汤圆像一颗颗白玉珍珠浮在汤面上。

“好了啊,小伙子这大冷天的早点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着急了。”老板将用保温袋将东西装好。“冬至快乐啊。” 像上一个顾客一样,他也获得了句来自陌生人的祝福。

“你也是,冬至快乐。” 陈楚川从包里面拿出一袋还未开包的纸巾递给他。

“谢谢,谢谢。”老板双手接过东西,仿佛接过一个什么重要的物件一样。笑着挥手跟他道了别。

陈楚川打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