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皓的声音很大,透过手机音筒传到对面二人的耳朵里。两人互看了一样,小孩坐在椅子上把盘子里的花生一粒粒挑出来摆在桌面上,满手全是花生鳞和盐粒。陈楚川用纸巾细细的擦着他的手,将他面前的花生收回盘子里,放在离他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他平常就是这样对你的?”林瑾舟替她倒了杯茶水。
“都习惯了。” 黄小玲苦笑着,面前的茶水拿起又放下。孩子够不到盘子里的花生嘟着嘴,又够了几下够不到干脆站起来俯下身去拿。
“念念,不可以调皮。” 黄小玲将他放在椅子上。???
“那他在外面什么情况你知道吗?”林瑾舟问。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在恋爱时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时候我还能骗骗自已他只是爱玩,等成了家他就会收心,把全部心思放在家庭上,可是。”黄小玲环顾了下四周,确认没人看她缓缓扯下脸上的口罩,嘴角的伤口才刚结疤,颧骨下方一大片淤青,鼻梁上还贴着膏药 。
两人见此倒吸了口冷气,旁边位置有人好奇的往黄小玲脸上看,还凑在一块讨论着什么。陈楚川瞪了他们一眼,旁边的小哥意识到冒犯了,立刻双手合十做道歉状。
“那个王八蛋干的?”林瑾舟拍了下桌子,附近几桌都看了过来。念念吓得扔下手中的筷子往妈妈怀里钻,嘴里念着“别打,别打。”
“不打,不打,两个哥哥都是好人。” 黄小玲拍着念念的背安抚着。
“活畜牲!” 林瑾舟刚想发火又想到孩子的反应只能喝了口水。
服务员很快就将菜端上来,念念因为生病只能吃着无味的白粥,眼睛跟粘在那些菜上移都移不开。
“想过离婚吗?”陈楚川一边剥虾一边问。
“想过,之前吵架时提过一次,差点被他用棍子打断腿,现在走路还有点跛脚。” 林瑾舟不忍听下去,躲了会儿厕所。
“他知道孩子生病吗?”
陈楚川替念念装了碗冬瓜排骨汤,小家伙肉倒是吃的干干净净,里面的冬瓜该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知道,孩子生病好几天了,他每天除了骂我也不管孩子,天天指着我的鼻子说没照顾好孩子,他自已还不是日日喝到烂醉才回家。”黄小玲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就连孩子的名字他都没参与过,问他就是不知道,你自已看着办,甚至他有时候还怀疑念念不是他的......你就说我当初如果上了大学是不是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以我的能力我是可以去重本的。”
黄小玲难得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她憋了太久了,恨不得一口气把这些年的委屈倒黄豆般一股脑全倒出来 。陈楚川不打断她,安静的听她诉说。
林瑾舟估算着时间,从厕所出来时黄小玲的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
陈楚川垂眼看着面前碗里的菜,缓缓开口。“如果你愿意离婚,我可以替你申请妇联介入,强制离婚。 如果你要财产,我有认识的律师,他可以帮你打官司。”
林瑾舟震惊的看着他,怎么他才离开一会儿两人就聊到离婚上了。
“房子是杨家老宅拆迁时得来的,我不能要,而且离婚了,念念怎么办,我一个人没有工作怎么能养活他。”黄小玲犹豫的开口。
“住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我那边还有一套房子还空着,放着也是积灰,你就住那边,帮我打理就算抵房租了,工作的话,四院还在招保洁,不知道你......。”陈楚川说。
“愿意愿意!”黄小玲急忙答应下来,说着要给他们跪下,两人吓得连忙将她扶起。
“大庭广众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林瑾舟说。
念念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