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杨娟又拉着林瑾舟坐到客厅问他榕城的情况。

“这个湖现在已经填平了,做了一个特别大的花圃,各种颜色的花特别漂亮。 还有这个楼现在已经翻新了,特别大,还有全新的图书馆......”

林瑾舟说得仔细,描述的很精彩, 可能是语文老师自带的描述能力让杨娟脑海中对全新的榕城有了更深画面。

“你学着点,这才是母子的相处方式。”杨惠洗着碗对着旁边收拾厨余的陈楚川说。

“她对医生比较抗拒,我又偏是个医生,可能是我们之间没缘分吧。”陈楚川一边将垃圾袋绑好一边说。

“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杨惠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又将陈楚川的手摁住在木头桌子上敲了三下。

“阿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陈楚川无奈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是小孩子,在阿姨这你就是没长大的小朋友。”杨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林瑾舟拿着另一条丝巾向他们走来,双手一抖,花花绿绿丝巾就这样展开在二人面前,陈楚川立刻把头撇过去,他实在不想看见这闹心的颜色。

“阿姨,这是送给你的。”

“我也有份呢,真好。”杨惠接过丝巾欢喜看了看正反两面 “崽崽,你看这颜色多好。”

陈楚川表面上说着好,内心确实盘算着鹭城哪个医院治眼睛最好,把他妈和阿姨一起带过去检查。

几人坐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杨娟听完了榕城的改变也没兴趣听其他的,独自窝在秋千里看着鸟儿在天空自由的盘旋着,而她最美好最自由的时光全部浪费一个人渣身上。

吃过晚饭,外面下起了小雨,原定好的逛公园计划迫不得已也取消了。陈楚川在心里给老天爷点了个大大的赞,他此刻哪都不想去,只想窝在被窝里看他的心理文献。

雨点打在玻璃上,顺着玻璃滑下,只留下一道痕迹。滴滴答答的雨声仿佛是黑夜为怕黑的孩子们弹奏最美的摇篮曲。

陈楚川靠在床头用电子笔圈着文献的重点部分,林瑾舟在自已的行李箱面前翻了半天愣是没找到那个自已的睡衣。转头对陈楚川说:

“崽崽,我的睡衣你放到哪里了。”

“我放在......你喊我什么?” 陈楚川放下电子笔诧异的看着林瑾舟, 喊这个小名的都是他的长辈,林瑾舟喊这不是明摆着要占自已的便宜吗?

“崽崽啊,我刚刚听你阿姨这么喊你的,这小名还挺可爱的,就跟叫小朋友一样。” 林瑾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放在衣柜里了,还有,别叫这个名字了,多大了,早就不叫这个名字了。”陈楚川又把视线拉回到平板上,

“他们很爱你,他们叫你这个是希望你永远是他们心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不用长大不用面对风雨。”林瑾舟说。

陈楚川被他这些话搞得有些失神,很多年前也有一个老人握着他的手说“我们崽崽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做外婆心里最可爱的小朋友好不好。”

陈楚川关掉平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替他理了理睡衣的领子。“这么大了,衣服还穿不清楚。”

“阿姨好像只对榕城的事物感兴趣,一聊到其他的扭头就走,真不给我面子,我还准备问问她你嘴贱她是怎么治你的,不能日日都是我吃亏吧。”林瑾舟看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没想到忙活一天啥也没得到。”

“她今天的心情还不错,也愿意跟你多说几句,榕城的东西都是她最喜欢的,除了我,谁让我是那人的儿子呢。”林瑾舟从他嘴里听出了失落的味道。正在大脑搜寻语句想安慰他,陈楚川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们的相处模式就是两个人坐在一块大眼瞪小眼的,她不说话,我自然也不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