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川瞬间清醒,心里的火又燃了起来,这老东西又在外头干了什么,怎么还让派出所的电话打到他这边来了。

“他赌博又被抓了? 你给我告诉他,我上次说得很清楚了,他自已惹出来的破事让他自已解决,我要睡觉了。” 陈本想挂掉电话,可是警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停住动作。

“陈正辉在文华路出了车祸,目前在二院抢救,家属请尽快来二院。”

“什么?”

陈楚川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心跳加快的感觉让他有些想吐。

电话那头的警察又重复了遍,陈楚川吸了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回复了句知道了将电话挂断了。

陈楚川靠在床头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墙壁,他喝醉打砸家具的模样,用皮带狠狠抽自已和母亲时的凶狠模样,不久前翘着二郎腿和自已要钱时的混蛋样,一一从自已面前闪过。

也是可笑,死到临头,这么多年留给他的居然没有一个好印象。

“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是做噩梦了吗?” 林瑾舟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握住他的手。

“陈正辉在文化路出车祸了,现在人在二院。” 陈楚川说。

林瑾舟听了这话再深的困意也没了,瞬间清醒。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快速换了件便衣。

“你怎么还在床上坐着,赶紧走啊。”

见人还在床上坐着,有些着急,想去拉他的手,陈楚川将他的手拍开,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说:“我不去。”

“为什么。” 林瑾舟坐在床边。

“我不想去。” 陈楚川用手搓着被子。

“没事,有我呢。” 林瑾舟拍了拍他的手背。

简简单单五个字,让他冬日的严寒中感受到温暖,像冻僵的旅人翻越雪山终于遇见了太阳。

二院

抢救室的红灯还亮着,门口的蓝色铁椅上坐着一个穿着厚衣服的男人,旁边还坐着几个警察。

男人低着头,紧紧的抿着嘴唇,满眼都是绝望,他的未来和家庭都埋葬在这冰冷雨夜中了。

男人和警察见陈楚川和林瑾舟赶来,站起身,几个警察将人护在身后,防止家属情绪过激做出什么事来。

“你们是陈正辉的家属?” 其中的警察出声。

“是。” 林瑾舟答着。

“你们是他的?”

“我们是他的儿子。”

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他。

“诶!是你那个爸他自已闯红灯的,跟我没关系,我是正常行驶,谁能想到这大半夜的马路上还能钻出个人来,我老实说,我家里有个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我儿子也才刚上小学,我老婆身体也不好,我们家一个子也没有,法律要是判我有罪,该我承担的我,我一定承担,不该我承担的,你们一个子也别想要!”

男人说着蹲下身抱着头痛哭,毕竟工作家庭一夜之间都要没了,自已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这换谁谁不得崩溃。

陈楚川心里一团乱,担心和焦急的情绪将他整个心脏淹没,男人哭嚎声充斥着他的耳膜,让他更加难受了。

“给我闭嘴!” 陈楚川呵了声,男人识趣的闭上了嘴。

抢救室大门打开了,医生带着口罩从里走出,面对一群人担忧的眼神,医生只是摇了摇头,将带着血迹的盒子递给陈楚川,离开了。

男人刚消停的哭嚎声又响起了,比刚刚更加大声,嘴里大声喊着“完了,完了,这下什么都完了。”

陈楚川找了个位置坐下,将盒子打开,里面正是那枚蝴蝶发卡,因为撞击,蝴蝶发卡断了半边翅膀。

“这是?”林瑾舟将发卡放在手里瞧了瞧。

“他用来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