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若姑娘有难处，尽可唤林某相助。”

此语轻微，唯两人能闻。

沈明蕴惊愕抬眸，却被他眼中一抹未掩的关切刺得心中一滞，忙垂下头，匆匆走出院落。

然一出小院，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沈穆的书房她是断然不愿再回，思忖片刻，她唤来丫鬟，命她回房取出一张帖子。

那是先前大理寺寺副家的余小姐所送，邀她今日去戏楼茶会，原本她已然婉拒，如今却觉得这整座府邸都让人闷得喘不来气，索性改了主意，往嫡母处告明去向，便带了随行一个婆子一个丫鬟出府。

到了戏楼，众小姐见她忽然而至，也不以为意，拉她坐下说说笑笑。

沈明蕴听那台子下唱的正是娄氏生辰那日莲知柳唱过的那出《紫钗记》，侧耳听了听，却觉得扮演李益的那小生唱得远不如莲知柳惊艳，听了几句便失去兴趣。

便见余小姐拍了拍手上嗑起的瓜子皮，又一脸神秘道：“你们可知昨夜那玄初又作案了。”

众小姐都是彼此相熟的，不少听她上次讲过玄初的事情，登时来了兴趣，戳着她说：“别卖关子了，快一次讲分明。”

余小姐这回不再拿捏，一句话便蹦出个惊雷：“还是上次那个李尚书李大人，昨夜在床上被人割了脑袋！”

“啊呀！”血淋淋的场景让众人吓得面色惨白，纷纷仰身后退，仿佛离得远些就能避开那可怕画面。

沈明蕴怔住了，没料到玄初这人好大的胆，刚去割完人脑袋，转眼就摸进侯府里面，还躲到了她的房间里。

她摸了摸肚子，似乎犹能感受到他在里面的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