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不想是他来了:“兄长深夜至此,可有急事?”
男人的眸往她屋内扫了一圈,见到并无异状,面上的紧绷稍松弛一些,他见她只披着外衣,不想让院里的家丁将她看清,便跨步进入屋内。
“府里进了外人,看痕迹好似是朝你这边来的,故而来看看。”
沈明蕴轻手点上蜡烛,光线摇曳,将屋内照得一片朦胧。
她细声细气:“明蕴一觉睡到刚才,屋内门窗始终关得严实,并未发觉任何异状。兄长不若让家丁在院子里仔细搜查,若真来了人,或许能有所发现。”
实话说那人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她也不知,只清楚他仍在房中未走。
不用沈弦吩咐,外面的人也自会搜寻,他本担心那凶徒将沈明蕴掳做人质,着急赶来,现下看到人好好站在这里,他眉间的紧绷稍稍松懈。
然而刚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盏,却忽又皱眉。
“你受伤了?”他低声问道,握住她纤细手腕。
中衣袖口稍短,他的指腹直接落在一段细腻柔滑的肌肤上。
沈明蕴手一抖,知道他定是闻到淡淡的血腥气了,也幸而她睡前做了绣工。
她羞涩地往桌上针线筐中一望,沈弦便跟着瞧见到一方绣到一半的锦帕,上头点着一抹殷红的血迹。
“明蕴愚笨,想绣只鸳鸯,却不小心刺破了手,正想着明天将这污了的帕子拿去烧了。”
那点血迹正点在鸳鸯的嘴尖上,沈弦心一动,捡起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