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着一袭锦缎黑袍,沈明蕴蓦然间对上一只怒目圆睁的蟒眼,吓了一跳往后躲,才发现他胸前绣的是飞鱼。

这一撞一吓,脚下的力道竟似全无,整个人软绵绵地坠下。

却是膝盖未及触地,便被那人稳稳扶住。

耳畔响起男子沉稳嗓音:“姑娘当心。”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嗒”一声轻响,一物自明蕴裤腿中滚落泥地。

两人一怔,目光同时落下。

那物是支竹笔,笔身裹了满满一层亮汪中夹杂白浊的水液,在土间滚了几下,沾满尘泥。

沈明蕴面色陡变,欲伸手去捡,却又僵在原地。

粘稠的精液顺着裤管里的大腿缓缓爬下,她低垂着头,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只怕抬眸便见对方眼中尽是轻鄙。

未料,林外忽响起沈弦清润嗓声:“林千户,我已着人将府里头癸亥年至甲寅年,这五年间,京中挂单道士的记载都取来了。”

他站在林子边缘,似是知道男子在里面。

明蕴面色骤白,身子一缩,慌乱中抬眼看向那男子,低声求道:“求你…不要让他进来。”

这一眼终于看清男子面貌,只见他剑眉星目,蜂腰猿臂,身着锦衣卫的飞鱼服,甚是英俊年轻。

男子不曾如同她所料那样满目鄙夷,反而在她开口后目光稍凝,定定望住她片刻,神色间敛了探究,仿若恍然大悟,又似颇感怜惜。

他微微颔首,随即起身迎了出去:“沈少卿恕罪。林某见此地雅致,不觉冒昧进来,倒失礼了。”

沈弦语气温和,笑道:“林千户言重。此处清幽少人打扰,我特地让人请千户在此小坐就是为了附庸一份风雅,何来怪罪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