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她不敢顶撞嫡女,如今被罚至祠堂,显然是受了欺负。

想到此处,他胸口如堵石块,竟顾不得多问,当下提气便直奔小祠堂而去。

府中祠堂远在后院的僻静之地,平时除了洒扫无人问津。

才方踏过门槛,沈穆耳中便传来隐隐低泣,像是竭力压抑,断续而微弱。

他心中一紧,脚下步伐更快,两三步到了堂前,推手打开那沉重木门。

门扉吱呀一声缓缓开启,眼前景象冷清逼人,空旷高挑的屋内,光线阴晦,空气里浮着淡淡的灰尘气息。

祖宗牌位前,一小小的身影跪于冰冷石砖上面,一袭素衣,背影单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下斑驳的光影,将她的身影衬得孤零零空寂无依。

听见开门声,那身影瑟缩一颤,却迟迟不敢回头,肩膀因强忍抽泣而轻轻起伏。

沈穆上前两步,心中酸涩,哑声唤道:“明蕴。”

少女闻声猛然一僵,肩头的抖动更甚,过了片刻,她才迟疑着回转身来。

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庞映入沈穆眼中,那白净脸颊赫然浮着一片清晰五指红痕,肿胀而刺目。

她仰着脸望他,眸中泪意盈盈,惊惶与委屈交织,似乎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爹爹……”

掌印像是一记尖锐的鞭痕抽在他的心上,沈穆强忍痛怒上前搂她瘦削的肩膀,只觉她像羽毛一般轻。

“是谁打的?”他沉声问。

她却一头扎进他怀中,双手攥住他的衣襟,泪水簌簌而下,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哽咽道:“爹爹若是嫌明蕴做错了事情,骂我、罚我都好,只求爹爹不要不见我……”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利刃刺穿般生疼,少女泪水浸湿他衣襟,他抱着她,只觉胸膛里那颗心也被她泪水给泡得皱皱巴巴。

沈穆心想,哪里是她做错了事,分明自己才是乱人伦的畜生,却只知避而不见迁罪于她,明知她在府里漂泊无根,失了自己的仰仗立刻便要跌落谷底,却还任由旁人欺凌她,自己才是该死。

如此自责心痛,便也滚下一行泪来。

“是爹爹不对,全是爹爹的错…不怪你…”

沈明蕴抬起泪眼:“爹爹可是因昨夜之事自责?”

沈穆愧疚难当:“昨夜是我糊涂,我实不该…”

柔软唇瓣覆上,阻了他痛悔之语,她伸出丁香触了触他唇菱,便含羞瑟缩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