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了蹭宋元安,柔软的长发落在她的掌心,声音很轻,“所以殿下,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呀。”

他的眼里闪着泪花,明明是笑,但宋元安却似乎觉得他很伤心。

宋元安张口似乎想要开解他,但心口一时竟也被失落的情绪堵满。

或许是连书晏伤心的情绪感染到了她,她鼻子酸酸的,莫名其妙有点想哭。

情不知因何而起,一发不可收拾。

她忍不住要俯身抱住连书晏,安安静静地拥抱着,搂着他倒在榻上。

……

接下来几天,宋元安卧床静养,连书晏嚷嚷着说要陪她,死皮赖脸地在主苑打地铺住下,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踢也踢不走。

每天盯着她喝药,紧张地问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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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她的病情,翻看他的脉案,甚至比她自己还要重视她的身体。

宋元安看他这副认真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连书晏未免杞人忧天。

不过,宋元安理解他。

刚失去国君的身份,辗转来到她的身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肯定会有些患得患失,拼命抓住她,将她视为救命稻草。

这副没有安全感的模样还真是惹人生怜。

不过有连书晏在,多个人陪伴,每天和她说说话,宋元安养病的日子倒是没有那么无聊。

她的寒疾是八岁那年在水牢里落下的。

她从出生开始身体就不好,寒冬腊月在冰水里泡过后,身体伤损严重,寒疾就是当年落下的冻伤。

寒疾伤及根本,没办法痊愈,宋元安这些年拖着病恹恹的身子,经不得太多折腾,尤其受不了冻。

风寒会激起她体内寒疾不时发作,严重时还会有性命之忧。

就好比这次。

好在,病发不是太严重。

病情很快基本控制住了。

林羲给宋元安把脉的次数增加到了每日三次,早中晚各一次。

前些天她身子还虚,林羲用的大多都是比较温和地药,现在她身体好些了,林羲也要调整药方。

宋元安看着她低头书写,忽然问道:“能不能停药?”

林羲惊诧地抬眼看着她。

宋元安双手托着腮,“这些日子我的身体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不喝药了可以吗?”

她小声地嘀咕道:“我现在不喝药也死不了,身体可以自愈,或许只是痊愈的速度会慢一点……”

“不会死,但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羲将方子交给流风,“良药苦口,殿下的风寒尚未完全驱散,尚有反复发作的可能,病未好全,药不能停,殿下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想自己的身体快些好起来吗?”

实话说,宋元安还真不想。

林羲早已经习惯了她不听医嘱,但是身为御医的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明明知道她听不进去,还是跟她反复唠叨多次不喝药的后果。

新抓的药方很快就熬好了,还是连书晏给她端了上来的。

宋元安正裹着软毯,靠坐在床头翻看话本。

午后的屋子很安静,小侍女们困倦地打哈欠,不下雪的冬天,没有风声雪声,连檐下鸟雀的鸣叫也听不见。

万籁俱寂。

身侧转来很轻的一声,连书晏把药碗放在她面前,“刚放温,殿下可以喝了。”

她眼眸子颤了下,忽然问道:“郎君会弹琴吗?”

琴棋书画,君子修养。连书晏也是就是南楚国贵族,当然是会的。

他心领神会地答道:“殿下想要听我弹琴吗?”

宋元安笑盈盈地合上书,说道:“偏院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