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这?些天他们都在同枕共眠,今日是册封之日,他应该是用心打扮过的。
衣服上熏着淡淡的兰花香,脸上未施粉黛,却用尚好的花露洗得纤尘不?染, 皮肤宛如羊脂玉般秀美。
宋元安眯了眯眼睛,趴在床上端详着他。
宫女们都识趣退下,留下他们二人与红烛。
连书晏拉起衣袖,遮住半边脸,脸色羞涩,“元安……”
宋元安抬头把?书砸他脸上,“装什么?害羞?孤和你认识多久了?到孤床上来。”
连书晏接住那本?书,也不?装了,笑道:“原来陛下喜欢直接的。”
他掀起帘子走进去,宋元安立刻从身后抱住他。
两个人发丝纠缠,连书晏听见她?在耳边呢喃,“高兴吗,做了孤的皇后?”
在这?种事上,两人大部分时候都有着一种默契。
前世连书晏没少用这?些事情来换取宋元安对族人的一再宽厚赦免,这?是他最后悔的事情。
后来宋元安身体变得更加孱弱,连书晏往往会节制,即便她?心里?有想法,也会劝阻她?。
这?一世也是等她?身体恢复,连书晏才敢做出僭越的举动。
大多时候连书晏努力在迎合宋元安的需求,宋元安这?段日子忙,容易劳累,连书晏也识趣不?会往她?身上凑,夜里?安分守己地搂着她?入眠。
她?今夜是主动的,看?来她?心情还不?错。
他能够成功封后,说明宋元安已经在朝廷上获得了一部分支持。
“陛下欢喜,臣侍也欢喜。”连书晏看?着她?,眼神迷离起来,“陛下,作为回报,让臣侍来伺候你。”
连书晏想要起身,被宋元安按到被褥中。
两人一折腾起来,直到半夜才停了下来。
宋元安让人传来热水,沐浴更衣后,宫人们都换了被褥,屋内的暖香也换成了淡淡的清香。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宋元安已经想不?清,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过如今日这?般尽兴的时候。
从前的她?,所有的情绪,吃穿,都要压抑着,无从释放。
这?些天,她?感受着几?乎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健康的滋味,好像鱼儿终于找到了水。
她?甚至并?没有特?别害怕陈清蕴,因?为她?身体康健,她?可以有很多很多时间陪陈清蕴折腾下去。
只是,连书晏究竟是怎么?找到让她?恢复的方法的?
“连书晏,”宋元安侧过身子,推了推身侧的连书晏:“你要不?和我说说,上一世的事情?”
连书晏翻身问她?:“陛下想知道什么??”
“在我死后,你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好好活着?”
这?一夜月光如雪,照得凝华台中的水池泠泠发亮,锦鲤摇着尾巴,懒懒地沉入湖底。
连书晏对着烛火,苦笑一声:“陛下可真是好狠心。”
不?知道是被什么?触动了,宋元安看?见他眼里?有泪。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上一世临终前唯一放不?下他,她?给他递了迷药,装作毒酒引他喝下,将他送走,自此彻底斩断他与自己的关系。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殉葬,事实上宋元安的陪葬中,只有连书晏曾经穿过的衣裳,此后哪怕连书晏身死,也与她?再无关系。
她?用那么?决绝的方式,逼他活下去。
她?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厚道,也不?再逼问,连忙摸摸他的脑袋,伸手搂住他,“我错了,我不?问了。”
“这?辈子,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宋元安坚定地道,宛如承诺,“我们都会活到老?的,我们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