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

午后,稍稍转好的女帝召见褚兰。

即便已经是夏日,她依然身披厚重的棉袍,靠在床头问:“北方战况如何?”

“太傅一出手就收复东平与泰山郡,兖州境内叛军已被?肃清,叛军西出并州,与羌胡联合,猛攻晋阳,晋阳令投降,并州牧带大军退守壶关,与叛军对峙。”

褚兰给她叙说着这些天?的军情?。

这些日子宋寒山病着,行?军战况,都是褚兰替她跟进,褚兰是她当之无愧的心腹。

宋寒山点点头,“边境的事你继续跟进,至于?军粮军备,让司农卿折半给,别让他在前线过得太舒坦。”

说完这个,她又问:“这些日子孤身体欠安,朝中政务都是谁在处理??”

褚兰说道:“是…陈小公子和殿下。”

以前陈清蕴在的时候,宋寒山生病罢朝,不能?批阅奏章,国中政务都是身为太傅的陈清蕴在处理?。陈清蕴乃中流砥柱,一个人能?顶十个人。

陈清蕴走后,朝中政务被?分摊给了陈清蘅和廷尉司,大部分都是宋元安在管。

“那你呢?你才是大魏的尚书?令,孤抱病无法亲理?朝政,国中大事小事,不是应该由你管,什么?时候轮得到廷尉司?”

“微臣……”

褚兰犹豫着,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尚书?台中,除微臣外,过半陈家门生,他们只认家族和小公子,从不将?微臣放在眼中,微臣即便有心…也无力与之?抗衡。”

听?到这话,宋寒山咳了两声,一把将?奏折摔到桌子上?。

“你就这点本事,陈清蕴不在,这么?长?时间,你还不能?握紧尚书?台,孤当初提拔你有何用?”

褚兰连忙跪下,以为她要动怒。

“罢了!”宋寒山脸色苍白,挥手让这件事过去,“若是四公主,就让她试着学学吧,那孩子……”

……

褚兰从殿内出来?后,女官容徽连忙追上?来?,“大人,陛下现下身体状况可还安好?”

褚兰微笑回答,“陛下精神很好,今日还与微臣商议政务,按时喝药,想必很快就会好起来?。”

“这就好。”容徽松了口气?,身为女帝的女官,她大概是为数不多真心为宋寒山好的人之?一了。

“劳烦大人了。”

“不客气?。”

可是刚走远,褚兰脸上?的笑容陡然消散。

只有她自己知道,宋寒山身体状况。

不仅仅是御医口中所说,而是连宋寒山自己也对自己的病情?不自信。

她……甚至已经留下了遗诏。

“大人,贵君有请,可否请大人移步别宫一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呼唤声,喊住了她的脚步。

褚兰眼睛微眯,她天?生幼态,像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子一样,笑起来?给人一种童真与稚嫩的感觉。

贵君,二皇女的父亲。

“好呀。”

……

宋元安处理?完这一日的政务,下人来?报说江无尘到访。

那天?入宫面见女帝时,宋元安就约江无尘次日相会,她等呀等,被?宋寒山砸出的伤口都好全了,江无尘才来?见她。

宋元安放下笔,匆忙理?了理?衣裳,说道:“快迎去客厅,准备好茶水和茶点,等本宫梳妆打扮完毕,就去见他。”

……

“什么??”

陈清蕴离开后,陈家的眼线几乎遍布五皇女府,盯梢宋元安的一举一动。江无尘造访宋元安府邸的消息自然也没?能?瞒过陈清蘅,第一时间就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