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蕴说道:“此人可疑,必须诛杀。殿下如果缺男人,我可以补给你一个,这?位的姿色不输于你看中的那个罪奴。”
陈清蕴一挥手,侍从们押着个男子?上来。他被吓得双目圆瞪,战战兢兢,一见陈清蕴,就?连忙喊饶命。
宋元安认识他,就?是陈清茹新收的那个侍妾,牡丹楼的那个什?么云公子?。
“不需要!”宋元安生气地挥袖道,“你以为随便找个人都能搪塞我?”
宋元安盯着陈清蕴,揣摩着他为什?么非要裴望舒的命,是因为发?现?了裴望舒的真实身份,怀疑她的意图?还是因为裴望舒说话不注意,惹恼了他?
又或者……
宋元安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的尸体呢?”宋元安转而问道,“既然?人不在了,我也要带她的尸体走。”
陈清蕴勾了勾唇,还没开口,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句怒喝。
“不孝子?…孽种!你这?是做什?么!”
宋元安抬眼往门外望去,陈清蘅扶着一个蹒跚的人影慌慌张张地进了厢房。
侍从想拦,却在陈清蕴的示意退到一边。
走入厢房男人走到陈清蕴面前,一巴掌扇在陈清蕴脸上,“作?孽啊…你这?是作?孽呀!”
陈清蕴没有躲,身子?被这?个男人打得身子?一震,踉跄着险些摔倒。
脸上的伤口似乎又崩了,鲜血染红白纱布。
男人眼中的泪水快要止不住汹涌而出,情绪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是你妹妹,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啊!你为什?么要杀你妹妹,你为什?么非要你妹妹的命!”
男人正是陈家的老主君,陈清蘅与陈清蕴的父亲。
陈清蕴受了这?一巴掌,沉默许久。
陈老主君再次上前,狠狠地撕扯着他的衣领,头发?,用尽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你母亲死的早,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早知今天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当初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你这?个心肠歹毒的畜生,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
他哭着道,“你妹妹,是我唯一的依靠,你怎么能把她杀了,清茹,我的女?儿呀……”
宋元安看着陈老主君对陈清蕴拳打脚踢,陈清蕴全程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承受。
她瞥了一眼站在身边陈清蘅,发?现?他只是无所谓地摇摇头,和她并排看戏,像是早已经司空见惯,“看到了吧,我爹就?是这?个样子?,在他眼里,女?儿才是宝,儿子?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的畜牲。”
他也不拦着,就?这?样在旁边看着。
陈老主君打着骂着,陈清蕴冷不丁吐了一口血,侍从们再也忍不住了,急忙上前,拉开了陈老主君。
他还哭着喊着,破口大骂。
陈清蕴扶着书案,强撑着站起身来。
陈清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缓缓开口道,“父亲觉得是我的错?”
他声音沙哑地道:“若非你无度纵容,将她养成个酒囊饭袋,若非你怂恿她起兵,把我逼到绝路,我也不至于走到最后那步。”
陈清蕴看着陈老主君,一字一顿说道:“将父亲带回?去,无我命令,不得踏出内院半步!”
“反了,反了!”陈老主君嚷嚷道,“你想要囚禁你父亲?我看谁敢带我走!”
侍从们可都只听从自己主子?的,上前去就?架着陈老主君就?走。
陈清蘅瞟了宋元安一眼,转身跟了出去。
等陈老主君走后,陈清蕴似乎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子?却忽然?摇晃,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大公子?!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