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显不得要领,祁凛彻被她弄得脖颈、额角的青筋根根迸现,喉咙发紧,已是出了一身?汗。他捉住她的手,哑声恳求道:“好了。”他实不想她为了他而?如此。

洛瑜此时也是浑身?发烫,鬓发湿透,连呼出的气儿都是炙热的。祁凛彻因为失控的情潮而?战栗沉迷,他低头爱怜地去寻她的唇,轻咬慢吮……

后来又是几番情动。洛瑜主?动一回的代价是,次日起?来,两手酸疼。

*

上元节前一日,天气响晴,薄云悠悠。

洛瑜照常去明善堂给卫老?夫人?切脉。余嬷嬷见到她来,悄声朝她比了个手势,示意二房正在里头呢。她颔首说知道了,捉裙迈进。

“……天高?路远,千里迢迢的……唉唷这到底是谁嚼了舌根……”

模糊听见梁氏的声音传来,似乎很是生?气,洛瑜听不太真切,脚步一滞,正踟蹰着该不该这时候进去时,里头坐着的祁卉圆眼尖地瞧见了站在锦帘后的她,杏眼眨个不停,示意她快进来坐。

梁氏话说至一半,余光也瞟到了她,顿时止了声,撇了撇唇,没好气地瞪了眼小女儿。祁卉圆犹自不觉,喊了声“三嫂”。

室内气氛凝重,连一向慈眉和蔼的卫老?夫人?也严肃地沉着脸,洛瑜没有多言,朝祁卉圆点头应了,然后规矩地与卫老?夫人?和梁氏纳了个万福,便挨着祁卉圆身?旁的椅子?坐下?。

一时无人?再开?口。

梁氏重重地叹了口气,捧着杯盏咕咚灌了口茶,面上又是怒又是愁。洛瑜见祁卉嘉也在,隐隐猜到或与她婚事有关。

上首的卫老夫人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都还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先莫要杞人?忧天。”

“母亲,”

梁氏把茶盏磕在桌面上,语气焦急,“万一到时,天子?赐了旨下?来,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呀!哪儿还有转圜的余地。赫王远在凉州,天子?无诏不得擅离,我儿卉嘉若是嫁与他,这隔着千里万里,儿媳就?是想哭,都没地儿哭去啊!”

赫王是当今天子?第五子?,分封驻守凉州,今岁除夕天子?设家宴,赫王得诏回京。宴席上的女眷们聊起?京中这一年里发生?的趣事儿,不知是谁提了句,去岁秋,郡主?在景芳园设赏菊宴,靖宁侯府的二姑娘以一敌十的轶事,原本只是个闲谈,岂料这话不知怎么竟传到了赫王耳中,当下?赫王笑着说了句“这小娘子?倒是有趣”。

赫王如今未曾婚配,天子?遂问他可是对这侯府姑娘有意……

后来赫王到底回了一句什么话,就?无人?得知了。

故而?梁氏才惴惴不安。她急得上火,“母亲,赫王人?品性情如何?暂且不论,光是京城到凉州相隔得十万八千里这么远,我心里就?舍不得卉嘉嫁过去啊……母亲,您看能不能……”

卫老?夫人?叹口气,把目光转向一直未开?口的祁卉嘉,问:“卉嘉,你作何?想?”

梁氏立即就?要张口替女儿回答,被卫老?夫人?摆手打断。

祁卉嘉沉思片刻,说道:“祖母说得是。”她又转向梁氏道,“阿娘,都道是三人?成虎,我们不曾亲耳听到,只是捡了些他人?的碎语,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还未可知,怎么咱们自己倒先乱了阵脚。再说水来土掩,哪怕天子?真下?旨赐婚,我也不一定要当这王妃,何?况我连赫王的面儿都没见过呢……”

听到女儿直剌剌地说出“王妃”二字,还想着拒婚,梁氏腾地站了起?来,一迭声急喊唉唷,“快快些住口”

她瞪着女儿,“天家的恩赐岂由你同意不同意,当初你大哥和你大嫂不也是被天子?一道圣旨凑成……”